萝卜片炖汤。”
两个少女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却没留意旁边的被窝里,沅飞萱露着小半个头,悄悄睁着大眼睛,把私房话全部听在耳朵里:
“我就是一安静的美少女,我只听,不说话。”
后来其实没有等到三天。两天后,《珈兰记》故事和《珈兰雨》歌词就风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窦十一独自躲在小楼里,将两页抄文读了好几遍,苦恼道:“这个顾闻就会糟蹋故事,怎么把好端端的悲情剧改成了搞笑武侠剧。“
“话说这位洛阳城里的姐姐好可怜,喜欢上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如果是我,早就直接冲进珈兰寺把那个‘不送人’给办了。”
“呸呸!这个‘不送人’无能又无胆,我才不喜欢呢。”
“《珈兰雨》应该怎么唱啊?我试了一下根本找不着调,真头疼!”
“如果是别人,我早就派一营人马抓回来审问出曲谱了。但是人家是顾闻的粉丝啦。怎么办啊?粉丝没人权啊啊啊。”
窦十一也抓狂了。
京城西门一处下等居民的宅院里,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正聚在一起。
这些人有的已经老年迟暮,有的却只有15、6岁。但每个人都长得十分英俊,跟满身的补丁颇不相衬。
一个白须老帅哥咳嗽着,将两片薄纸扔在地上,使劲用脚碾压。喘气怒道:
“这个顾闻当真该死,将先仁公描写成太监,辱我宋氏宗族的名声,该杀!”
另一个白发老帅哥冷笑道:“如果不是宋仁当年临阵脱逃去当僧人,我们宋氏又怎么会被文帝削去爵位,变成平民?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一个须发花白农夫模样的中年帅哥捡起地上薄纸,捏在手上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仁公是我们的先祖,容不得别人污蔑。只是这顾闻现在深得圣眷,我们还需要等待机会。”
一个年轻帅哥奇怪道:“我看这故事没我们什么事啊。那个将军叫布松人,姓都不一样,有什么关系?”
“而且当年宋仁……先祖创出绝情道,威震八方,却从来没有看顾过我们一点。我们干什么要为了这么个绝情绝义的人去跟人家拼命?”
“胡说,子不言父之过,祖宗就算有错也不能说。”
“我们自己不说,就不许别人说?”
“照我说啊,这东方不败还真霸气,听着挺带感的。”
“孽障!招打!”
“哇~~~~~”
“东方不败?”
皇宫深处一间密室里,一群老太监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太监笑道:“这个顾家小子挺有意思,咱们这群废人中还能出个天下无敌的东方不败。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孩子。”
“呵呵,我可是从文帝那个时候过来的人,可没听说过东方不败这么嚣张的名号。”
“这就是个故事,不过有个念想,孩子们的心气也高些。”
“我们做太监的,什么都没了。活着无非就是图个念想。这顾家小子不错,将来找机会要照拂一番。”
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顾闻收获了一大群粉丝,一些暗藏的仇敌。还赢得了一群太监的善意,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每天禁卫府拍卖项三十七传送过去的手稿,自从位于洛阳边界的涧河一夜之后,顾闻的手稿价格大涨,居然生生造就了一个“洛阳纸贵”的成语。
最神奇的是禁卫队长项三十七,拍卖品其实全部是他的亲笔记录。虽然被大儒们认为狗屁不如,却因为记录的是顾闻作品,而被很多世家珍藏。
因为存世稀少,各家又珍惜异常。后世竟然有不少人开始认同这种书法。一个考古学家在传记中写道:
“此公笔法简练,银钩铁划,大巧若拙,书法兵法相融合,是大家的手笔。”
而项三十七因为一直跟踪记录顾闻言论,不知是不是沾染了一丝文气。到他晚年退休以后,居然弃武从文,开始精读诗书。
终于在某年的冬天,三百二十八岁的项三十七寿辰将尽,他的玄玄孙推着他到窗前。
看着大雪纷纷扬扬,项三十七突然通悟,从轮椅上奋起,挥毫作诗道:
“天地一笼统,井上大窟窿,黄狗一身白,白狗一身肿。”
写毕,含笑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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