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伸手从怀中掏出纸张,低头念了一遍,这才如释重负,拍拍胸口道:
“还好还好,不是做梦。我的传世名作还在。”
“可惜啊,今天过后,这首必将名传千古的诗作作者就不是我了。”
贾世珍流着惋惜的眼泪,却飞快地翻身下地,急匆匆往博文公会所在地赶去。
一路上,贾世珍深切地感受到了好事多磨这个成语的含义。
一会儿,前行的道路被堵了,只能绕道;
一会儿,一个高大威猛的城管把自己当成流民,盘查了好一会儿;
一会儿,两伙打架的小流氓把自己拖了进去,纠缠了半天,还冤枉挨了好几脚。
“不是说洛阳是礼仪之都,文明之城吗?怎么治安变得这么差?”
当贾世珍终于带着48枚沉甸甸的金币,心满意足地从博文公会门口走出,感觉自己今天的经历,足够拍上一部“洛囧”。
正在这时,一个蓝衫文士匆匆从贾世珍身旁擦肩而过,走进了博文公会。
贾世珍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斯文败类,欺世盗名。总有一天,老子再写出十首八首流传千古的诗作,卖到你们破产。”
我们代笔书生的志向就是这么任性,高远。
冼愚今天也很得意。作为言家的客卿,冼愚早早地从上一代的权利斗争中退了下来,把自己投注给了言家大公子言宽。
跟言宽接触多了,冼愚看得很明白,这位言家大公子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一派君子风度,其实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习武方面,天赋普普通通,靠丹药堆到精英级顶峰,要突破到豪杰级遥遥无期;
文学方面,诗词歌赋一样都拿不出来,只能靠博文公会的输入撑场面;
从商,这位爷根本看不上商人,从来不把钱当回事;
从政,这位大公子心思都花在跑马斗鸡、争风吃醋上面了,根本斗不过那些奸猾的老家伙;
对于这样平庸的主公,冼愚觉得实在是……太棒了。
如果主公太能干,太强势,那谋士就没什么用途,只是被动执行、细节操作而已。
其实每个谋士都有一颗主公的心,但是又没有主公的胆量、气量或者格局。
能够操纵一个中庸的主公,成就一番事业,就是谋士的最大梦想。
冼愚是有梦想的。冼愚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没有两样。
首先要做的,当然要让言宽对自己言听计从,实现的方式自然是投其所好。
言宽在商学院混文凭,凭着言家长公子的身份,一副不错的皮囊。再加上经过冼愚的精心策划,打造了一副文武双全的名头,着实得了不少怀春少女投怀送抱。
但是言宽喜新厌旧,眼睛一直盯着薄瑞兰和林媛两人。
这两个人一个虽然脾气恶劣,但是勋贵世家的长女,身份高贵,征服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林媛则是表面上长袖善舞,其实内心洁身自好。对于言宽来讲,也算一个不错的战利品。
所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言宽最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两人身上。
林媛对于冼愚来说不是什么难题,怂恿言宽发动乐器行会,逼迫林家工坊,到时再来个英雄救美,轻松就能搞定。
薄瑞兰却相当难弄。一方面她勋贵世家,什么小诱惑小伎俩之类的派不上用场,动用阴谋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另一方面薄瑞兰也不是一般的花瓶女,自身武学已经突破豪杰级,文学素养也很高,还能自己写些诗词,在商学院算得上大才女。
言宽在薄瑞兰的一个加强团的追求者当中,并没有独占鳌头。
武学方面就不用说了。诗词方面全靠冼愚在博文公会花大价钱买来一二等作品,教言宽背熟了,薄瑞兰在场时经常“灵光一现、诗兴大发”。这才勉强被列在了正式男友和备胎之间。
前一段时间冼愚教言宽暂时收敛,苦心囤积了一批质量上乘的作品。终于在新春诗会上大出风头,赢得了跟薄瑞兰单独共进晚餐的机会。
但是冼愚囤积的作品,也被爱现的言宽挥霍一空。虽然紧急在博文公会采购了一批,却质量一般。
这个晚餐机会难得,冼愚分外珍惜,趁着最后的机会,赶到博文公会再碰碰运气。没想到公会卖手乔黑手突然拿出了一幅绝品。
尽管5000金币花得有点肉疼,冼愚还是非常满意。有了这首诗镇场子,言宽今晚当场拿下薄瑞兰都有三分可能。
言宽如果抱得美人归。立下汗马功劳的冼愚自然功不可没。有薄家的雄厚实力作为后盾,言宽继任言氏族长位也胜算大增。
这一刻,冼愚觉得阳光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