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笙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对着君狂拱手一礼,“微臣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封秦小姐为郡主之事,还请君上从长计议。”
“你说坊间颇有微词?”君狂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开始踱步,“到底是坊间颇有微词,还是你们这些老臣颇有微词?”
“君上,臣等一心为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市井之言不得不防。”又有一人发言。
“君上,忠言逆耳,还请君上三思!”又一人出列。
君狂本身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殆尽,闻言不怒反笑:“到底是忧心为国、忠言逆耳,还是你们唇亡齿寒、杞人忧天,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他冷哼一声,“别说这郡主我想封,等她秦筱大些,我还要封她个公主,你们若是看不惯,辞官归隐吧。”
“君上……”还有人想出头,却被董仁笙拉住。
“君上言重了。”董仁笙也在想,君狂怎么突然变得不好糊弄了,他上前半步又是一礼,“臣等并非君上所说这般不堪,只不过君上将一少女带回宫中,难免惹人非议,即便有郡主名头掩护,也难保没有人效仿秦小姐,以此搏上位。”
君狂正踱步到座前,见董仁笙态度软化也不好一味施压,于是坐了回去,右手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难道你们送女眷进宫,不是为了搏上位?”顿了顿,他又说,“我将她们遣回去,爱卿们可有不满?”
“臣等不敢。”众臣连声说。
“我认秦筱做义妹,是看中她天生早慧,将来堪为大用,并非一时兴起。”君狂轻叹一口气,“这事就这么定了,将来若是她贪图富贵不思进取,孤一样可以剥夺其封号。如此,可行?”
“君上高义,只是臣等还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董仁笙又开口了。
“讲。”
“若是君上长留郡主在身边,日久生情……”董仁笙仔细观察着君狂的脸色,见君狂没有发怒的意思,才吞了吞口水接着说,“若是君上与郡主日久生情,可要如何是好?”
‘骨科!又是骨科!’君狂觉得,似乎被霍九剑问得多了,他对着这个话题有些麻木:“若是真有这么一日,那她秦筱也必定是百世良相,如此贤能之人入住后宫,当是天下万民之福。如此,还有不妥?”
“只是秦将军原本势大,如今秦家之女入宫为后,臣等担心秦家势头太旺、拥兵自重,届时国将不国!”须发皆白的老臣明显是豁出去的了。
闻言,君狂压抑许久的不耐终于爆发,他一掌拍碎了扶手,连带着面前的龙案被劲风嚼碎,大块的撞在柱子上,小块的势头不减向众臣飞去。
众臣纷纷躲避。
劲风过后,宫墙塌了一块,大红的石柱斑驳一片,横梁断裂,眼看整个议政殿就要塌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倒像看看我君狂的天下,谁敢造次!”君狂一个闪身便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声冷哼,炸响在众臣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