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行仍旧是立在原地,半寸也不曾挪开。无论反皇是从什么角度攻击,或上或下,或前或后,或左或右,陈义行都只是临近了,稍稍动下手腕,将碧落刀挥出去,迎击黑风斧。
而每一次迎击,又都奇准无比,且力量极大,反皇每每都被击飞数百丈远。
碧落刀,号称八大神兵之首,乃是阳之神兵,最能克阴,也最是刚直。
陈天赐在远处观望着,瞧着那四人使用神兵,所发挥出的威力惊世骇俗,又想起自己从前使用黄泉索,兰儿使用兰玉环,却都如同戏耍一般!
果真是修为天高地远,云泥之判!
陈天赐不由得有些意气尽散的失落。
正惆怅之间,忽然听见反皇喝道:“住手!不打了!”
陈天赐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反皇气喘吁吁的站在半空之中,满头大汗,倒拖黑风斧,狼狈异常,浑然不如陈义行气定神闲的那般潇洒从容。
而反后和南宫离兀自打的不可开交,纵然是听见了反皇的叫声,也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陈义行却缓缓举起碧落刀来,当空划下,一片刀芒迸射出去,漫天的云霞尽被分成两半,就像天空都被劈开了一样,众人看的是目驰神摇,敬佩不已。而刀芒落将下来的时候,又恰巧挡在南宫离和反后之间,逼的两人立时后退,激斗,就此止住。
反后啐了一口,飞奔到反皇身边,尖声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反皇摇了摇头,说道:“陈族长对我客气的很,只守不攻,连动一下都难,当真是点到为止!我认输了!你也别再打了!”
陈义行笑道:“承让,承让。”
反后恨恨的瞪了陈义行一眼,说道:“陈义行,以你的本事,做天下之主都足足有余,为什么独守一方,藏匿不出?你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玩的是什么阴谋?!”
陈义行说道:“反后误会了。家父曾经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陈义行说句狂妄的话,我的道行已然不低,但未必就是天下第一,既然不是天下第一,便无兼济天下之能,便只好做个独善其身的人了。”
反后冷笑道:“你既然要独善其身,又干什么出来多管闲事!?”
陈义行说:“这正是身边事,不是闲事。更何况,现如今天下大乱,我想做个独善其身的人都不可得了,只好重新出山。”
反后道:“你厉害,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我们认输了,听你发配!”
陈义行说:“刚才已经讲过了,点到为止。既然你们夫妇认输,那一切就听我之前的划分,永乐城下辖所有军镇,都归造化城。永乐城主城,一分为二,一半归造化城,一半归反王。你们就商议一下,各自要哪一半吧。”
梁玉说道:“那我们自然是要南城了。”
反皇阴沉沉说道:“那我们便要北城!”
陈义行点点头,道:“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反后叫道:“火王梵燚、水王不正,北城就由你们共管了!给我管好,不能叫南宫家的人占一点便宜!听到了吗?!”
陈天赐和江瑶都应声答道:“是!”
反皇又说道:“火王梵燚,永乐城中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来具茨山见我!”
陈天赐心头一震,还未及搭话,反皇和反后便齐声说道:“陈族长,告辞了!”说罢,一闪而逝。
陈天赐呆在当场,江瑶迅速到他身边,紧张的问道:“怎么办?他们不会是要对你动手了吧?”
陈天赐心中也甚是烦乱,摇头道:“还不清楚。”
江瑶问道:“那你去还是不去?”
陈天赐说:“暂且拖着。”
说话间,陈义行忽然飘然近前,问道:“陈火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陈天赐厌恶道:“没有!”
陈义行说:“我看那反皇、反后不是容人之人,你已遭他们猜忌。为防不测,我这里有些虚空幻符,赠送与你保命,如何?”
陈天赐冷笑道:“不需要!堂堂陈族长,要来挑拨离间吗?”
陈义行一怔,继而笑道:“看来是我多事了。不过陈火王也别误会,在下是好意。”
陈天赐盯着陈义行,道:“陈族长,我有件事情问你,你能不能说实话?”
陈义行说:“你问。”
陈天赐幽幽问道:“你那柄碧落刀,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