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剪头发。”
杜尔栾讶异,但还是按照舒吭的提示安静地坐到了院子里的大理石桌旁。
一袋烟的功夫后,舒吭命妇人取来一面镜子放到杜尔栾跟前。
杜尔栾看着镜中,额头上那鲜明的疤痕已经被整齐的刘海遮住。
呀,她怎么没想到呢?
平刘海不仅遮住了她的疤痕,还遮住了她原本生得太高太窄的额头,令她整个人的容颜都像换了个人般气质脱俗起来。
“表娘子真好看。”阿绿阿蛮和妇人纷纷夸赞道。
杜尔栾有些激动:“真的吗?”
又有些含羞带怯看着舒吭。
舒吭微笑着点点头。
杜尔栾忙向舒吭道谢。
在小别院半日,杜尔栾陪着舒吭下棋、写字、画画,就是不好意思提到杜学洲的事。
到了晚饭时间,杜尔栾必须起身告辞。
一只脚迈到门槛边,想想还是站住了。
杜尔栾回身看着前来送她的舒吭,道:“大表妹,你对我真好,我很喜欢你,大哥哥也是,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大嫂……”
杜尔栾蓦地打住,虽然她是替她的哥哥来表白的,却比替自己表白还紧张。
而且舒吭眼神里的冷制止了她再继续说下去。
她不喜欢她的哥哥,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这让杜尔栾来时的一腔热忱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尴尬地杵着。
“表娘子,”妇人道,“娘子说无论她是你的谁,她都会替你额上的疤痕想办法的。”
舒吭顺着妇人的话向杜尔栾笑着点了点头。
这让杜尔栾越发尴尬。
这个哑巴……她怎么可以洞穿她的心事?
她不是替哥哥来的,她就算明面上是替哥哥来的,然而她也有私心。
她居然一眼望穿了她,这让杜尔栾背脊冒汗。
……
……
东院虽然住着两位娘子和两位公子,但依然显得死气沉沉的。
四个人都很沮丧。
焦氏死了,他们的日子就像失去了领头羊一般。
“知道吗?在那哑巴撺掇下,祖母准备替父亲续弦了。”尹伯愤愤道。
“有后娘就有后爹,这哑巴良心太黑,她是想将咱们四个赶尽杀绝呀。”尹仲为自己姐弟四人的前程充满了担忧。
“哑巴居心叵测,我们知道有什么用,祖母她们不知道。”尹二娘道。
尹三娘接口:“姑母和父亲大人也不知道。”
说到姑夫人,尹二娘尹三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哑巴有什么好,姑母一定要选她做儿媳。
哑巴自己不愿,姑夫人却觉得是她姐妹二人阻着哑巴不嫁,现在对她们姐妹二人的态度与从前比起来真是一落千丈。
或许从前的好也并非真心,谁能去真心疼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呢?
然而现在是连一点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呀?我怎么觉得我们四个好惨呀?”尹伯嘴角一撇最先哭了起来。
“我好想娘,想大姐……”尹仲也跟着哭了起来。
两个弟弟一哭,尹二娘尹三娘也泪眼汪汪的。
忽然门外有小丫头跑进来禀报说:“大娘子来了。”
一屋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哑巴怎么突然来了?
来者不善!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