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目光注视着我,然后他拿出一只笔,在纸片上写下:欠跑了,灭口。
“原来是这两句话,是谁发的短信呢?”我说。
“不知道,我把短信内容给熊警官看了,现在警察是锁定钟老板了,不过,他们现在不愿意打草惊蛇,他们想抓大鱼。”桑子说。
“我听说钟老板很有背景,他有很多警察朋友,你报警给熊警官,会不会有人给钟老板通风报信?”我问。
“我不知道,但我上一次报过警,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现在我必须得相信熊警官,他说过会暗中保护我的。”桑子说。
“你去花满楼上班,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我说。
“没事,我现在就是烂命一条。”桑子说。
“钟老板他们会不会找小倩?”我问。
“不知道,应该会吧,钟老板那人阴阳怪气的,你小心点。”桑子说。
“我没觉得他很怪,感觉他的内心很脆弱。”我说。
“脆弱?也有可能他故意暴露给你的,他这人很阴险的,总之,你要小心点。”桑子说。
“我知道。”
我的手机响了,是石涛打来的,让我去做催眠。我告别了桑子,直接去那个心理咨询工作室。
我推开门后,看到石涛和那个女催眠师乔麦正在喝着咖啡,乔麦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看上去两人谈得很投机。
我跟着乔麦进了心理催眠室。我还是坐在沙发原来的那个位置。乔麦按下录音机的按钮,然后把矮脚方凳用脚踢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她的膝盖几乎就要碰着我的膝盖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我的毛孔。
“你可以闭上眼睛了。”乔麦手扶着我的肩膀。“你把手给我。”
我把手给了她。
“现在我牵着你走路,你面前是一条小路,很平坦,夕阳西下,风轻轻的吹着你的脸颊,你浑身惬意,舒爽,你走在了我的前面,现在是你带着我走路了,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回到你熟悉的环境里去吧,好,你去吧,你很快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你看到了什么?”乔麦说。
“一部电梯。”我说。
“哪里的电梯?”乔麦问。
“在停车场里,很隐蔽的一部电梯,是用树枝掩盖着的,我把树枝拿走,进了电梯。电梯上升了,我出来了,看到很多间房子,我推开了一间房子的门。”我说。
“房子里有什么?”
“房子里有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说。
“她们在干什么?”
“那个老头没有穿衣服,脖子上拴着铁链子在地上爬,女孩穿着皮靴在踢他的屁股,老头嗷嗷叫着,然后还回头亲吻着女孩的高根靴子。”我说。
“你说的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花满楼。”
“女孩你认识吗?”
“认识,是花满楼的金牌小姐,她叫金莲。”我说。
“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钟老板了,他在另一间屋里和桑子打牌,露露在旁边给他们倒茶水。”
“钟老板,桑子,还有露露,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都是我的朋友,但钟老板不喜欢桑子,桑子在抢钟老板手里的牌,不,不,钟老板掏出了身上的手枪,要开枪打桑子,露露把钟老板的手枪打掉了,桑子拿到了手枪,他打开了手枪保险,用枪指着钟老板的头,不,不能,不,桑子你不能开枪,天哪,桑子开枪了,钟老板的头掉了下来,掉在了桌子下面,变成了一个摔得很烂的西瓜。”我说。
“出人命了?”
“是啊,出人命了,桑子和露露逃走了,那房子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看到警察来了,给我戴上手铐,把我带走了,我被关进了监狱里,警察让我脱光衣服,一脚把我踢进去,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抓着我的头,把我摁进了马桶里,我挣扎着,不料,我一下掉进了马桶里,里面很宽敞,是一间房子,房子里有沙发,一个女人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她倒骑在我身上,她的大腿蹭着我的脸颊,痒痒的。”我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了一个喷嚏。”我说着睁开了眼睛。
我看了一眼乔麦,她看上去似乎很兴奋。
“钟老板,桑子还有露露,你还记得吗?”乔麦问。
“记得,我刚才看到他们了,钟老板和桑子在下棋。”我说。
“他们在什么地方下棋?”乔麦问。
“在花满楼,是一家夜总会。”我说。
“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当然知道了,我在那上班,你如果有兴趣,哪天我带你去参观花满楼。”我说。
“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说桑子把钟老板开枪打死了?是真的吗?”乔麦问。
“是梦到他们,是桑子开的枪,我挺害怕的。”我说。
“你现在不是做梦了,桑子是不是把钟老板打死了?请你如实告诉我。”乔麦说。
“没有,桑子就在花满楼上班。”我说。
“太好了,我去喊石涛进来。”乔麦兴奋地说,“石涛,你快来。”
石涛走了进来,“怎么样?什么情况?”
“杨上迁的记忆有很大的恢复了,你来听听录音就知道了。”乔麦说。
“真的吗?你放录音我听听。”石涛说。
乔麦把录音放了出来。
石涛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他都能想起三个人的名字了,还有他以前在花满楼上班,现在他还能找到那个地方。”乔麦说。
“就这些吗?”石涛问。
“这些还不够吗?我觉得杨上迁今天的记忆有质的突破了。”乔麦说。
石涛挠了挠头,“乔麦老师你冷静一下,杨上迁刚才给你说的这些人的名字,我都知道,我没给你说过吗,他现在就在花满楼上班。”
“啊?是这样啊?”乔麦一脸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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