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军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离去。
我弹吉他唱流氓歌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监狱,我成了监狱里的明星,吃饭的时候,有人会特意的瞥我两眼,有人会递给我一根香烟,吃完了饭,有人说冯起承唱一个吧,我唱流氓歌的时候,管教干部并不去过问,他们的生活比犯人还要枯燥,有时候管教干部也会听听,有时嘴角露出微笑,有时候会跟着哼两句。
有两首歌是我的保留曲目,一个是《织毛衣》一个就是《妹妹要是来看我》,我几句开头后,大家就跟着唱:
“ 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乘那火车来,火车上面流氓多,我怕妹妹被别人摸;妹妹要是来看我,不要坐那飞机来,飞机上面有钱人多,我怕妹妹跟别人过;妹妹要是来看我,就从那梦里来,梦里只有你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家兴奋地唱着,歌声和音乐让人暂时忘掉了监狱,仿佛都回到了十几岁时候的少年,背着书包和漂亮的女生肩并肩走着,在歌声里,岁月如泉水一般清澈,在歌声里,重获自由。
阎爷在牢里多数的时候是沉默的,他喜欢看书,有时候感觉他就是一本书,静静地卧在那里。我翻过那些书,很多都是名著,有《红与黑》《巴黎圣母院》《少年维特的烦恼》《神曲》。有时候,他晚上点上蜡烛,一夜看到黎明。
“包子来了!”飞机王叫到。
“真是包子来了!”黑毛说。
我透过栏杆,看到对面一个警察和一个犯人走过来,这个警察我认识,就是上次我的头被警棍击打,这个警察也这场对我训话。
“包子是那个犯人吗?”我问。
“不是,是包广松,绰号叫包子,是中队长。”黑毛说。
门锁哗啦一声开了,包队长拍了一下那个囚犯的肩膀,他就走了进来。
“包队,你休假回来了?”黑毛说。
“黑毛,这个人交给你了,他是经济犯,兄弟监区转过来的,原来是建委的主任,也是局长。”包队长说。
“局长也来我们这蹲坑了!”黑毛说。
“以前是局长,现在不是了,我叫许大年,喊我大年就行了,”他说着拿出一盒中华烟来,“一人两颗,请多关照。”
“黑毛,他在呆不了多久,他以前还是老师,”包队长扫了一眼,“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他,我回去了,许局,你先稍等一会,我让人把床搬过来一个。”
“你是什么局的局长?”阿贵问。
“原来是规划局的副局长。”许大年说。
“这个局有实权啊!贪污了多少钱?”飞机王问。
“没多少,几百万吧!运气不好,被同行举报,哎!人心险恶啊!”许大年说。
“包队说你是老师,你是哪里的老师?”飞机王问。
“原来在省委党校做老师,教马列哲学的。”许大年说。
“党校老师啊!许局长,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就是你们你们宣传的社会主义制度比资本主义制度有优越性,我想问是哪个方面有优越性?”飞机王问。
“优越性是有的,比如我们的民主集中制,就是能集中办大事,效率更高,尤其是突发事件,我们的动作也比西方的国家快,西方国家扯皮的事多。”许大年说。
“狗屁,我看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你们吃着特供,坐着豪车,玩着美妞,这才是优越性。”阎爷说。
“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您?”许大年问。
“他是阎爷,反动分子,曾经打砸过市政府。”阿贵说道。
“幸会!幸会!”许大年说。
“你这个贪污腐败的分子,进了牢房还这么神气啊!还要给我们上课?滚你妈的。”阎爷说。
“不是,我是来学习的。”许大年说。
“学什么习?学我们抢劫,盗窃,强奸?这还用学?你们干这个更在行。”阎爷说。
“我现在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了,不是什么局长和党员干部。”许大年说。“能在这里认识大家,是很有缘分的,在一个监舍里蹲过,我们就是亲兄弟,等我出去,大家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能办的绝不推托。”许大年说。
“许局长,不错,你这话够意思。”黑毛说。
“不要叫我什么局长,就叫我大年吧。”
“大年兄,我想问问你,那些开发商除了给你送钱,是不是也给你送美女?”飞机王问。
许大年笑了笑,这个嘛,情况还是有的,当然我是拒绝了,我也有老婆孩子,这个不能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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