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咳嗽。”我说。
“会不会是董良呢?”陈小莉说。
“声音是那边传来的,我去看看。”
我悄悄走过去,借着窗外的月光,靠墙的下铺躺着一个男人,他不停咳嗽着,这个男人眼窝深陷,几乎皮包骨头,看那样子有些眼熟,我看过董良的相片,相片里的董良是个胖脸。
“你是董良吗?”我小声问。
这个男人盯着我眼睛看。
我又问。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手哆嗦着。
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确定他就是董良了。
“你媳妇是叫潘倩倩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
“我是来救你的。”我说。
董良翻身坐了起来,他朝四处看了看,咳嗽了一声,“现在走吗?”
“不行,我们救你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也被关进来了,”我指了指陈小莉,“她是警察,也是来救你的。”
董良一幅失望的表情。
“放心,我们一定能救你出去。”我说。
董良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他嘴唇几乎就要碰到我的耳朵,“小声点。”
我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候,贴着耳朵说话。”董良说。
“还有一个人呢?和你一起来的。”我把脸贴向他的耳朵。
“死了。”董良说。
“怎么死的?”我问。
“违反了纪律,被狼狗咬死了。”董良说。
“违反了什么纪律?”
董良警惕地屋里看了看,“慢慢我会告诉你的。”
“这里有多少人?”我问。
“四十九人,如果算上你们是五十一人,四十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董良说。
“这人也不少啊,看守好像没有几个人吧,大家一起来造反啊。”我说。
“男的都是老弱病残,而多数的女人都被喂食了一种可怕的毒品。”董良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什么时候去挖煤?”我问。
“这里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每天早晨四点起床,然后二十分钟跑步,十分钟吃饭,四点四十分下去挖煤,中午12点钟上来吃饭,下午一点半下去干活,5点钟上来自由活动,6点吃饭,7点到7点半跑步,8点钟熄灯睡觉,没有电视可看,不能接触外面的世界,与世隔绝,每天都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和监狱一样。”
“错了,监狱还能看电视呢,还可以每天看新闻联播,我们想想办法,看看怎么从这里逃走。”我说。
“很难从这里逃走,我们势单力薄,对抗不了他们。”董良说。
“我们这里有51人,还怕他们吗?”我说。
“很多女人都被毒品控制了,她们很可能和我们不是一心的。”
“不怕,我最善于和女人交流,我来发动她们,一起把这个黑煤窑给灭了。”我说。
“提醒你一下,远离女人,远离这屋里所有的女人,包括跟你一起来的这个女人。”董良说。
“为什么?”
“进到这里的女人,很容易就会成为魔鬼的帮凶。”董良说。
“不会的,相信我,我能把你们全都救出去。”我说。
“睡吧,明天早晨还得去挖煤。”董良说,“对了,不要把身上的衣服搞脏了。”
“挖煤也穿这身衣服?”我问。
“对,如果衣服脏了,就要被皮鞭抽打。”
“啊,穿这身衣服挖煤肯定会弄脏的。”我说。
“没有人敢把衣服弄脏,你小心点吧。”
“跟你来的那个人真的被狼狗咬死了?”我问。
“被狼狗咬掉了生zi器,记住,在这里要想保命,就要学会绝对服从。”董良说。
“他们怎么给女人喂毒的?”我问。
“办法很多,毒品可以放在食物里,也可以放在yin道里,我不能和你再聊了,现在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啊,这样也行?这是什么毒品啊?”我说。
我把从董良获知的消息告诉了陈小莉。
“为什么这身衣服弄脏了就要挨打呢?”陈小莉问。
“是啊,穿这身白衣服挖煤不弄脏都难,尤其是男人穿着这面口袋式的超短裙也太滑稽了吧。”我说。
“睡吧,我去上铺。”陈小莉说,“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警校似的,又过上了集体生活。”
“我像是回到了监狱,不过,是男女同监,这一点还不错。”我说。
“你还是摆脱不了动物的本能。”陈小莉朝床上爬去。
我托了一下她的屁股。
“你别碰我。”陈小莉说。
“哎,我还真有点担心你,那几个看守像狼一样,他们要是非礼你那可怎么办?”我说。
“我给他们拼了。”陈小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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