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他小老婆原来是唱昆曲的,我们让她穿上古装,戴上头饰,脸涂白粉。”疤老头说。
“你不是说她站在椅子上,掀开裙子吗?”我说。
“对,没错,那裙子穿的是古装,她一手掀开自己的裙子,另一只拿捏着兰花指。”疤老头提了提裤子,他裤子腰带上有一大串钥匙,哗啦啦的响。
“你身上带的钥匙可不少。”我说。
“这院子里大大小的门钥匙,都在我腰上,除了大门之外。”疤老头说。
“原来你是总管啊。”我说。
“我再给你说那小老婆唱昆曲,她站在凳子上,那凳子是三条腿的,她一只手提着裙子,滚圆的屁股露在外面,小心翼翼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你说现在的干部,哪有我们那时候会玩啊。”疤老头说。
“他老公也在场,看了不生气吗?”我问。
“生气?吃屎都吃了,这小儿科还生气,这老头干革命的时候,被子弹打中了,少了一个肾,再加上天天批斗,被我们折磨的不行,说句话都得喘半天,那天他就弯腰低着头站着,残花败柳一样。“疤老头说。
“你们这么听戏,生理没什么反应吗?”我问。
“当然有,但这对反动分子是阶级敌人,是要被人民专政的,是牛鬼蛇神,是肮脏的,如果我们要和这小戏子发生关系,我们就被污染了。”疤老头说。
“你们的革命立场还挺坚定的。”我说。
“那是,但不能直接打入敌人内部,我说的是女敌人,还是心有些不甘,就想办法折磨这女的,麻春生想让甄书记和小戏子当场表演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表演了?”我问。
“他们一脸的茫然,麻春生说话还遮遮掩掩的,我脾气燥,我对他们说,你们就表演一下怎么上床睡觉的吧,甄书记就去解小戏子的扣子,小戏子起初还挺害羞的,后来就放开了。”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上床了,两人开始接吻,互相抚摸着,动静越来越大,麻春生突然喊停。”疤老头说。
“为什么喊停?有进去吗?”我问。
“快要进了吧,麻春生喊完停就跑进卫生间了。”疤老头说。
“估计他是去打手枪吧,你们真能折腾。”我说。
“麻春生去了卫生间,他们还在床上搂着,亲着,我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把甄书记从床上拉下来,然后用脚踹了两下,老头一动也不动了。”
“被你踹死了?”我问。
“没有,第二天这老头上吊了。”疤老头说。
“那小老婆呢?”我问。
“那小戏子后来再也不唱戏了,现在岁数也不小了。”疤老头说。“我听麻春生说过,后来这小戏子嫁给了一个干部。”
“你们那时候挺热闹的,对了,凤姐怎么找了这个对象?长得可不怎么样?”我问。
“这小丫头鬼迷心窍了,丑点就丑点吧,问题是这癞皮狗不能生育。”疤老头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生育?去医院检查过?”我问。
“没坚持过,我女儿当然没问题了,肯定是他不能生育了,哎,想想我心里来气。”疤老头说。
“让凤姐找别的男人生不就行了吗?”我说。
“找你生?”疤老头阴沉着脸。
“不,不,”我摆着手,“你别生气,我随便说说。”
“你看不上我女儿?”疤老头说。
“怎么会呢?我配不上你女儿。”我说。
“怎么样了,有感觉了吗?”疤老头解开裤腰带。
“节奏能不能慢一点,先谈谈情吧,两个人要发生关系,总得谈个恋爱吧?”我说。
“先上床再谈恋爱吧。”疤老头捏了捏下巴。
“不行,这样吧,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慢慢接受你行不行?你应该是又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现在我还没看到你的魅力,对吧?水到渠成多好啊。”我说。
“那就给你三天的时间。”疤老头说。
“这就对了,”我看了一眼疤老头腰带上的钥匙,要不现在就睡觉吧。
好,你在床上睡,我就在躺椅上睡了。疤老头说。
夜色沉沉,疤老头打着呼噜。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偷偷拿走疤老头裤带上的钥匙,悄悄开门去凤姐的房间。
到了凤姐的门口,试了几把钥匙后,门开了。
我把门带上,推开凤姐卧室的门。
凤姐侧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凤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不由又后退一步,她这是怎么了?我用手在她眼前划了一下,她依然不为所动。难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