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就不用赔你钱了。”邱海军说。
“不赔钱?你们试试?你们家住哪?我们这就去砸你的家。”这个男子说。
我不由笑了,“砸我家,哎呦,我好害怕呀。”
“靠,今天要是不赔钱,你们两个就别想走了,让你们家人给送钱来。”这个男子说。
“大哥,你息怒,等一下,我来问问,”一个年长的保安走过来,“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这栋楼没有一家是要装修的,你们是哪家请来的?”
“哪家请来的?”我看了看邱海军说。
“哪家?我想想,”邱海军挠着后脑勺,“哪家呢?有一户姓冯的,就住在这一层,是他让我们来装修的。”
“我们这栋楼根本没有姓冯的业主。”保安说。
“那就是租客。”邱海军说。
“也没有姓冯的租客,租客也不会自己装修的。”保安说。“你们贵姓?”
“我姓邱,他,他姓冯。”邱海军说。
“你们说清楚了,为什么要砸人家的房门?”保安问。
“没说清楚吗?我觉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邱海军看了看我。
“警察来了!”有人说道。
“这两个人好像是神经病。”有人说。
“千万别说我们是神经病,我们要是神经病,这门就不用赔钱了。”邱海军说。
“泥马的,你能少说两句吗?”我冲邱海军瞪着眼。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一胖一瘦,胖警察拿着警棍,嘴里嚼着口香糖,瘦警察拿着一根小树枝,帽子也没带正。
“什么情况,谁砸门的?谁报的警?”瘦警察问。
“就是他们两个,莫名其妙跑我们这砸门了,砸了两家的门,你看这门砸的。”保安说。
“为什么砸门?”胖警察问。
邱海军看了看我,“老大你说吧,我编不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我说。
“好啊,接着编,编给警察听听。”年长的保安说。
“诸位,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也没什么事,就是喜欢四处溜达,今天不巧,就溜达到你们这了,上了楼看到这两户的门有点太破,看上去很不舒服,我们两个一商量一合计,干脆这样吧,把门砸了吧,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给这两户换个好看点的质量好一些的门,我的话说完了。”我说。
胖警察把警棍别在腰上,两手拍着掌,“好,编的好啊,太精彩了,太感动人了。”
“那就先把门赔了。”瘦警察摇着手里的树枝。
“你们开个价吧。”我说。
“我这门两千块买的,加上精神补偿费,你得给四千。”中年妇女说。“我正洗澡呢,我还以为地震了呢,把我的吓得够呛。”
“好,四千我赔。”我说。
“我们家你得赔六千。”魁梧的男子说。
“为什么你们家六千?”邱海军问。
“因为你们砸了两个窟窿。”魁梧男子说。
“哎,砸两个窟窿和一个窟窿都是破门,没区别啊?”邱海军说。
“区别大了,精神多受到一次刺激,明白了吧。”男子说。
“如果是三个窟窿呢?”我问。
“那就再加两千。”魁梧男子说。
“好,这可是你说,把铁锤给我,我来砸一窟窿。”我说。
“啊?老大,这一锤子下去,就是两千啊。”邱海军说。
“你能给我闭嘴吗?”我说,“把锤子给我。”
邱海军把铁锤递给了我。
“大家都朝后面退一下,我老大要砸门了。”邱海军说。
我抡起锤子砸了过去,门上立刻多了个窟窿。
“这门的质量太差了。”我放下锤子。
“给钱吧。”魁梧男子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了六千给这个男子。
“还有这一家的钱你给一下。”瘦警察说。
“大兄弟,要不,你再砸一锤子吧。”中年妇女说。
“不好意思,下次吧,等你家换了新门我再砸。”我说。
我话音刚落,楼道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走了。”胖警察把口香糖吐在垃圾桶里。
“这两个人真奇怪。”有人说道。
“他们两个要不是神经病,我就是神经病。”魁梧的男子说。
“有钱人啊。”保安说。
“老大,还去哪家砸门?”邱海军说。
“刚才砸门的时候用力过猛,胳膊好像伤着了,明天吧。”我说。
“有钱就是任性。”有人说道。
“两位,你们砸门我不反对,”胖警察说,“能不能在砸之前,先给户主说一声,把钱先给人家,再砸?”
“可以,没问题。”邱海军说。
“警察脑子也不好了,”有人说道,“你们到派出所砸门去吧。”
下了楼,我朝楼上看了看。
“老大,十层的房间亮灯了。”邱海军说。
“要砸你去,钱你出。”我说。
“这一户灯灭了,会不会是你爸要出门?”
“等等看再说。”
“你爸真可以,回了家灯都不开,直接就办事,哎,那女孩真的很漂亮,可惜了。”
“可惜个屁。”我说。
“我说错了,不可惜,不可惜,自己人用,没什么可惜的。”邱海军说。
“是你上次相片看到的那个女孩吗?”我问。
“好像是。”
父亲带着女孩出来,两人上了车,五分钟后,车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了。
“看样子是来这吃饭的。”邱海军说。
“给他们拍相片。”
“好的,起承,这砸门的钱,应该你老爸出。”邱海军掏出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