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压低了一些。
“韩尚宫!”鸾贵妃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地唤了一声。
韩尚宫赶紧弯腰回话,“奴才在,请贵妃娘娘吩咐。”
鸾妃横了她一眼,问道:“你这尚衣局可有个叫元婉的宫女?”
韩尚宫赶忙答应:“是,确实有个叫元婉的宫女在尚衣局当差。”
“那就拉出来给本宫瞧瞧吧。”
韩尚宫一顿,看向身后众多的尚衣局宫女,只见一个站在最后面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远远地便“扑嗵”跪倒,口中高呼:“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抬起头来。”鸾妃语气未变,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
元婉闻言缓缓抬头,却是双目含满泪水,小脸吓得惨白。远远望去,一张小脸并未有什么惊艳之处,但却五官和谐,透着邻家女孩般的清秀与淡雅。
鸾妃顺手抚了一下鬓发,问道:“元婉,本宫问你,议政殿的床塌睡得可舒服?”
元婉磕头不止,哭道:“贵妃娘娘明察,奴婢只是去议政殿给皇上送中秋祭祖穿的衣服。”
鸾妃冷哼了一声,瞅着韩尚宫微微怒道:“韩尚官瞧你教出来的好奴才,给皇上送衣服,居然送到床塌上去了,而且还是议政殿的床塌,你可知罪?”
韩尚宫一惊,慌忙跪倒,口中连称:“奴才有罪。”
“贵妃娘娘,昨儿奴婢去议政殿送衣服,正好遇上皇上醉酒归来,皇上他就拉着奴婢不放,奴婢反抗不得……贵妃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不关韩尚宫的事,您惩罚奴婢吧……”元婉无力地辩解着,再看她嫩白的额头已经磕出了洇洇鲜血,正顺着额角丝丝流了下来。
“送衣服?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皇上醉酒的时候去,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啊,可你偏偏没算到,与皇上一夜春宵后,他却记不得你是何人,甚至已经忘了昨夜他床边居然还有一个你。”鸾妃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着,明眼人都感觉到了怒气正在悄悄爬上她的脸。
元婉无力地摊在那里,身体抖如筛糠,嘴里无力地“嘤嘤”哭泣着。
鸾妃继续说道:“别以为太后一心理佛,皇后病着,这**就没人管了,你想得了空就钻进去,本宫的眼里可不揉沙子,你想攀龙附凤勾引皇上手法也要做得高明一点,这么偷偷摸摸地跑去议政殿,钻了皇上的被窝,还不是白钻了。”
“皇上,奴婢要见皇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元婉哭得死去活来。
“大胆!”鸾妃身边的宫女大喝一声,上去就抽了她一巴掌,张口骂道:“不知死的奴才,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元婉跪地咬了咬唇,伸手捂着火辣辣地脸颊,不卑不亢道:“贵妃娘娘要打要罚奴婢甘愿领受,只求别连累韩尚宫,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真是个不知死的,自己死到临头,还不忘给别人求情,给我绑了。”鸾妃脸上一冷,阴森森地看着她。
几个太监领了命,手脚麻利地便将元婉拖到了门口的一棵大树旁,其中一个太监自腰中抽出一捆绳子,绕着大树将她绑了个结实。
而后一个太监弯腰搬起一坛黄乎乎的东西,猛地从元婉头上一浇而下。
子衿看着心中一惊,暗暗叫道:这是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