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双发现包扎的那块方巾有些眼熟。
“这方巾?”阮无双暗自思付的道,方巾上竟然有丝线绣的梅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你真想不起来了?”独孤连城说着将擦干净的果子递给阮无双,自己亦顺势坐到阮无双的一旁,只是他的背并没有像阮无双一样靠在洞壁之上,而阮无双却没发现他的这一小举动。
“嗯?”阮无双看着独孤连城很是疑惑,想起什么?
见她迷蒙的样子,独孤连城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她还真忘记了,那让当年一眼情陷的他情何以堪,不过好在最后她还是钟情于他了的。
“那年长安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贵妃寿辰,宫门前……”独孤连城还没说完,阮无双已然想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你是坐在宫门口的哪个少年。”阮无双惊喜的笑道,她想起来了,那天她跟着母亲去宫里参加贵妃娘娘的寿辰,因着歌舞太无聊,她便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了出来,宫里宫殿繁多,在她眼中几乎长的差不多,于是她迷了路。
然后看到一个少年坐在宫门前,她便走过去问问他怎么走回前殿,她递给他用方巾抱着的酥饼,本想问他之时,母亲倒是寻来了。
“嗯!”他清浅一笑。
她笑着靠在他的怀中,真好,原来她跟他早就认识了。而猝不及防的独孤连城被阮无双那么重重的一靠,背不由的搁到了洞壁。
疼痛使他不禁闷哼一声,察觉到不对劲,阮无双急忙起开身子。
“你受伤了?”她问道。
“没有。”他勾起一抹笑意说道,他掩饰的极好,哪怕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也毫无破绽。
阮无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觉得他的背离了洞壁有些距离,一般人不都自然而然的会靠在洞壁上吗?
“你不要骗我,我最恨欺骗我的人。”她的神情突然变得肃然,前生的经历让她恨透了欺骗,况且若他真的受了伤,不处理怎么行?
独孤连城挑了挑眉,抬手拉起她的微凉的小手,笑道:“不过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
阮无双那会听他的,只是一点小伤吗?她不是不知道独孤连城隐忍力,都疼的闷声了,还强忍着跟她说不碍事。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不碍事。”阮无双说着,手自独孤连城手中抽出来,抬手就要去扒独孤连城的衣衫。
“别动,我自己来。”独孤连城急忙按住她的手,她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动作幅度有些大,他怕她有扯到伤口。
闻言,阮无双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时独孤连城坐背对着她,此刻她才发现他后背的衣衫已经刮破了,裸露出来的皮肤翻起了肉,后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猩红不已,有些地方却是已经流脓,说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
“独孤连城,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阮无双气得身子打颤,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瞒着她?为什么还若无其事的笑,为了不让她心疼吗? 这些伤口他竟然连处理都没处理过。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咬牙不让自己哭,她知道他不想看到她哭。哪怕眼睛酸的已经落了泪珠,也只是悄悄地抬手抹掉。
“不疼。”他侧眸温声道。他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她因他落泪。
“我疼行不行?”她没好气的吼道,自顾站起身,将裙角撕扯下来,曲身将独孤连城待回来给她敷伤口的药,慢慢的揉捏着。
独孤连城看着她的动作,眸中的光渐渐的明晰起来,有自责有倾尽毕生的寸寸柔情,他怕她担心,却哪里知道她宁愿为他担心,也不愿看他强忍着不说话。
他独孤连城经历过母妃逝去,年幼被逐边疆,那怕冰天雪地里寒疾复发,上战场被敌人砍伤,他的眸子从来都淡然无波,他以为他没有心,可是总有那一小块地方因她存着点点暖意,从来他都是一个人,哪怕痛到撕心裂肺也不会有一关心的人,可是此刻看着她,他无波的眸子竟翻起了云雾,拨开云雾却是点点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