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音看着封玦这样子,呼吸都窒了窒,放在门上的手指,也不由的慢慢抓紧了门框,“封玦!”
她皱眉地看着男人,擦了擦封玦头上溢出来的冷汗,眼眶湿了一圈。
“我没事。”封玦轻轻摇了摇头,抓住身前人儿有些冰冷的手指,沙哑着嗓子说道。
但是此时他的话,对于沈清音来说作用好像不是很大。
沈清音眼眶湿得更厉害了,往前一步狠狠抱住封玦,泪止不住了,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封玦无奈地摸了摸胸口人儿毛茸茸的脑袋,半哄道:“我真没事儿,乖。”
“我不信。”沈清音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封玦的这身伤痕,又让她如何相信他是真的没事?
“真的,都是些儿皮外伤。”封玦轻笑了几声,还怕沈清音不信,在沈清音身前转了几圈。
可转身的那瞬间,扯到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沈清音察觉到他那刻有些轻颤的身体,抓紧男人的衣角,细细查看着,泪又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不看还好,越看越心疼,这个皮外伤,也太严重了吧?
肉都被勾烂了,还说没事儿。
沈清音看着身前男人含笑的双眸,再看看自己手上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侧过脸,眼角划过一滴泪。
都怪她。
封玦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这种疼,很奇怪,很难忍,却在看到沈清音的那刻,又可以忍住。
“沈小姐在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抹声音。
沈清音看了眼封玦,起身去开门。
“沈小姐,这是给封少的药。”
来者是一名莫约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相清秀,唯唯诺诺,把药放到沈清音手上,就逃似的回去了,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一样。
沈清音看了看手上的药瓶,慢慢关上了门,看着封玦破烂的衣服,再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又折回去打了盆热水,浸湿了毛巾,端到封玦身前。
“脱衣服。”沈清音看着封玦满身的暗红色,只是一会儿便看不下去了,撇过脸,声音有些哽咽。
封玦看了眼女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乖顺地解起了纽扣,手疼的都在发抖。
沈清音看到这,抿着唇,起身走到了柜前,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几分钟后,沈清音拿了把剪刀过来,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剪着封玦的衣服。
因为有些布和凝固的血块连在了一起,所以沈清音剪得十分小心翼翼,足足十几分钟后,才把衣服剪下来。
只是那一刻,忙得一头汗的沈清音看到衣服下面后的景象时,眼眸猛地一缩,手里的剪刀差点掉在了地下。
好狠!
足足七八条两厘米宽的口子,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封玦的胸膛,血肉里,还有着白色的脓水。
封玦,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手有些轻颤地拿起了药瓶,沈清音突然捂住了双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封玦根本就不会有事,儿子也不会被带走……
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也都是他的错!
封玦看着身前浑身都在发抖的女子,不用想,都知道沈清音在想什么。
“傻瓜,没事儿,我不好好的吗?”他柔声安慰着,又伸手摸了摸沈清音的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凡是碰上沈清音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另外一边。
夏言希坐在椅子上,身边是容湛几人,几人隐隐在说些什么。
残月,悬挂于空,天一点一点的深沉了下去,风肆意地吹着……
沈清音被折腾了一天,此时早已经累到了极点,在封玦的哄睡下,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封玦坐在床头,静静看着沈清音平静的睡颜,黑眸中满是波涛汹涌……
希尔顿也如封玦几人,没有丝毫睡意,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中,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欣赏着从窗外洒尽来的皎洁月光。
容锐静静站在希尔顿的身后,似笑非笑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阴狠、歹毒的眸子。
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夜……
不久后的大宅外。
夏言希容湛两人一身黑衣,眉目之间满是凝重,拿枪向前挥了挥手,夏言希侧脸看向容湛,“我进去找封玦他们,你在这等我枪声。听到枪声后再行动,注意隐蔽。”
容湛点了点头,看着没有不远处没有任何灯光的大宅,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却又没有理由,只好皱着剑眉,“言希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