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人,估计没有背负的话,就会活不下去吧……”
“瞎扯,哪有这样荒谬的道理。”玛莎反驳。却看到陈岩已经转身走回螺舟了。她只能跟上去,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色。“给自己找个不能停下的目标,他又不是傻子?”
“也许,每个人都是傻子,因为每个人,其实都有停不下来的理由。”陈岩回答,声音迅速远去……
在他身后,玛莎停下脚步,若有所思。“虽然荒谬,听起来,似乎也挺有道理的样子。”
“讨厌的陈岩,跟老娘装清高吗?”
“我会打死你啊啊啊啊……”
……………………………………
有了这个插曲车队的行程耽搁了一些。但并不影响什么,很快庞大的螺舟车队就从新修正了路线,狂风席卷着沙尘击打在螺舟的装甲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甚至有时还能看到擦出的火花。
风浊域的风暴,从来都是那么的凶残。
不过相对螺舟里舒适的环境,旅人们却没有想到,此刻,在沙漠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风暴中独行。狂暴的风沙吹打在他的身上如同大海锤击礁石,却怎么样也不能阻挡他片刻。而哪怕那样昏黄的世界,也不能遮掩他身上的那银亮的铠甲,以及一抹血色。
乌迪亚斯,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入沙漠,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前一刻的动作,行走……行走……就仿佛这样走下去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沙漠里的风沙是无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铠甲有些暗淡了,表面也蒙上了黄橙橙的颜色。但他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停止……
他并不缺少食物和饮水,因为在他前进的路上布满了尸骸。巴比克人是沙漠中最常见的劫匪,它们的营地也占据了许许多多的绿洲。所以这些绿洲也就成了乌迪亚斯的补给地。只是和慧流域时候不同的是,此刻的乌迪亚斯哪怕是杀戮时也是无意识的,只是机械的挥剑,机械的收割。那鲜血在他的身后延伸,却不能唤醒他目光的片刻清明。
他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在陌生的世界里……
但他还是不能停,因为在这一刻,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引导着他……从他苏醒的那一刻起,这个声音就不断的呢喃,重复。
‘到这里来……’
“我给你背负……”
乌迪亚斯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哪里,却觉得自己有必要过去看看。因为他已经找不到生存的理由了。主饶恕了他的罪孽,但他却不能饶恕自己。那个慧流域最后的一场战斗,他的失败让属下全部战死,让对他寄予厚望的圣教颜面扫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也许……死掉才更好一些吧?乌迪亚斯沉默的前行着,脑海中不知道多少次闪过这个念头。但又被他迅速抹去……
怎么可以轻言结束?没有赎罪之前,他还不能倒下。
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