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蹲下去,脱下了草鞋,在脚底拔出了一根尖刺。
伤口挺深,但奇怪的是,流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一种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古怪的芳香。
“无情,不代表无知。”老三抬头,朝着湛蓝的天空看了几眼。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麻衣,光秃秃的脑袋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血斑,一只眼睛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用一根麻绳绑在脑后,看上去倒像一个混得很惨的水盗。
“管他有知无知!玩这些小把戏有啥用?让老子不痛快了就拿鞭子抽它!”
那面相凶恶的老二将手中的鞭子抽的啪啪作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一瘸一瘸的脚却出卖了他。
原本就已莫名其妙的偏了方向,这才几里地,先是老二莫名其妙踩进了一个被腐叶遮盖的石洞内,而后老三被树上掉下来的刺果砸了脑袋,这会连老大也中了招。
老大提起了手中的小笼子,里面的蚂蚁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都在烦躁不安的爬动着。
“走吧,还是有点不适应啊...”
他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最前头,老二、老三跟在后头,三人看上去倒好像是一支逃难的小队伍。
他们看似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但今日这妖兽横行的荒郊野岭却安宁的很,从日出到日落,一直到走出了山林都安安稳稳,只不过小事故却还是出了不少。
山外不远处,有个猎户聚集的小镇,镇口处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每当猎户在山里有所收获,总喜欢拿到这来收拾收拾,时间长了,那青的发亮的石面上已被兽血沾染出了一块块斑驳的血锈痕迹。
夜色已深,小镇原本就人烟稀少,镇口处更是鬼影都没一个,三个老人气喘吁吁的并排坐在那石头上,没多久,那石头竟然发出了丝丝青光,等光芒敛去,三人已然踪影全无。
这次出现,是一条波浪翻滚的大河里。
对,是大河,里...
三个人狼狈不堪的游上了岸,脑袋上还顶着几片水草,老二咬牙咧嘴的从屁股蛋上拔下了一条一尺来长的尖嘴梭鱼,将它狠狠的甩回了河中。
提着笼子的老人笑眯眯的河里看了看:“这小家伙倒是好福气...”
老二朝着天上比划了个中指,骂骂咧咧的说道:“娘的,也不知这次又偏了多少?”
老三默不吭声的朝着四周打量了几眼,一只独眼中有光芒闪动,随即说道:“也不算远,就一百多里吧!”
“那还好...这里都是平原...”
老三指了指河对过,淡淡的说道:“在那里...”
老二......
湍急的河水滚滚而去,水面足有千丈,要放在平常,这也就是足尖一点的事,可如今倒是有些难办。
可这里地处荒野,无舟无桥,就连大点的树木都没一棵,三人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己游过去了。
也不知灌了几口浑浊的河水,老大被飘来的巨木撞了一下,就连那些小小的河蟹都欺到头上,老三的耳垂都被夹掉了一块...
好不容易到了对岸,老二又被淤泥中凸起的锋利石片割破了脚。
三人连滚带爬的到了岸边的沙石地上,老大和老二互相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