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曼陀罗宫门口,东方闻思瞧了一眼城门之上的守门弟子,那弟子见到门外站着的东方闻思和白狐,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
便急忙叫下面的人把城门打了开。
东方闻思踏进曼陀罗宫,便回过身说道:“白狐,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白狐急忙说道:“那怎么行?小宫主,如果全要你一个人担着,那白狐还算是一个男人吗?你的身上本来就有伤,不宜受罚,况且,你现在又添了许多新伤,更是不能再受罚了,如果没有人认罪,你觉得,宫主会放过巫溪大人和巫涅护法吗?”
东方闻思心里自是感动于白狐的有情有义,却又不免有些担忧:“我娘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我娘定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加到你一个人身上的,难不成,你还想再断一次这十根手指吗?”
“小宫主,你就不要再说了,不管如何,还是让白狐同你一起去宫主面前请罪吧!”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固执呢?算了算了,既然你非要跟我去见我娘,那我也没办法了!”东方闻思大步的向前走着,却又不禁回过头,笑了一下,“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替我受罚了!”
看着东方闻思娇弱曼妙的背影,白狐心里一阵温暖,却又一阵心酸,暖的是,偶尔任性野蛮的天真小宫主也会真心对待自己,酸的是,她唯一的爱情给了一个永远都不能在一起的男人。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里堂,东方闻思将白嫩纤细的手放置在青铜门上,扭过头看向白狐,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准备好去“送死”了吗?”
白狐轻轻地勾了一下嘴角:“准备好了!”
东方闻思用力的一推,青铜大门缓缓地打了开。
幽深黑暗的长廊,只有两边不断跳动的幽蓝色火光,看不到尽头。
方才还是一片寂静,突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摩擦声,自幽暗处逐渐清晰的传来。
东方闻思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只见暗处,一名白衣女子缓缓而来,窈窕身姿,步伐优雅,白衣脱俗,青丝微颤,面若绝色,红唇勾勒出无与伦比的浅笑,宛若画中之仙踏入凡尘。
白狐看清那白衣女子时,却不由的愣住了,满眼之中尽是不安,恐惧之下多了许多惊讶。
东方闻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娘?”
只见白之宜从暗处走入明处,彻底的映入二人之目的时候,二人又不免恐惧起来。
为何娘看起来又年轻了许多?这是东方闻思不敢置信的原因。
白之宜为何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美丽动人?她一定又在练什么邪功了!这是白狐惊讶的原因。
如此优雅的美人,迈着轻佻的步子,可是她的右手,却拉着一个人的头发,拖着那人的身体前行,那几乎察觉不到的摩擦声,原来就是被拖的人与地面的摩擦声,亲眼看到后,却又变得如此清晰。
“那是……小水滴?”东方闻思惊呼道,她没有认错,身材娇小,黑色斗篷虽然已经破碎不堪,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被白之宜拉着头发一路拖至而来的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小水滴。
白之宜拖着接近半死的小水滴,却好像只是拖了一件衣裳那般轻松,她嘴角的微笑如今看来却又是那般骇人。
走至已经惊恐到说不出话来的东方闻思和白狐面前时,白之宜停下了脚步,松开右手,已经奄奄一息的小水滴就这样跌落在地,一动不动了。
凌乱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庞,一根断成两截却藕断丝连的发带半挂在一缕头发上。破碎的黑色斗篷显然已经包裹不住小水滴瘦小的身躯了。
因为她穿着黑色衣裳,自是看不出她的伤有多重,可是东方闻思看到小水滴一路被拖来的路面,尽是黑色鲜血时,还是捂着嘴巴,红了眼眶。
她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戴着斗篷上宽大的帽子、露出她完整模样的小水滴。
她从不知道小水滴的头发有多长,从不知道小水滴的黑色斗篷里,是不是也穿着曼陀罗宫弟子才会穿的绣有曼陀罗花图案的黑色衣裳。
“回来了,闻思!”白之宜故作温柔的声音,听在二人的耳朵里,却是心惊胆寒,“小水滴正要去接你呢!”
东方闻思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颤抖:“娘,您把小水滴怎么了?”
“你受伤了?打不打紧?快让漆昙来帮你探伤!”
“娘,您到底把小水滴怎么了?”
白之宜冷笑了一声,眉眼之间却仍然含着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死不了!”
“为什么?偷偷跑出宫去的人是我,跟小水滴没有任何关系啊?我跑出去的时候,小水滴根本不知道我已经醒了!”东方闻思突然很愧疚,也很后悔,都怪自己太自私,才害小水滴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换做奶娘和巫涅哥哥,娘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呢?
“东方闻思,你记住了,从今以后,你每做一件让我不满的事,我就弄残你身边的一个人,包括你那连一秀都极为尊敬的奶娘!还有,你胆敢再违抗我的命令,我就废了你的双腿,让你永世不得踏出房间半步!”这软声细语的威胁,却令空气都骤然变冷了。
东方闻思的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在搅动,搅的破碎不堪,疼的生不如死。
她还记着,曾经那个在父亲身边的柔弱女子,温柔亲切,每每抱着自己的时候,都是那般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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