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唱他们几个退出房间之后,屋里就陷入了一种令人恐惧的死寂当中,整个房间除了我微弱的呼吸,再也听不见半点动静。我也像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没过多久,我就感到一股阴冷的寒意从天空中向我直压了下来。对方来势奇快,却丝毫不见风声,我四周的温度在短短几秒之间蓦然下降到了冰点。
除了透骨的阴寒之外,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从空中落下来的东西已经贴近了我眼前几寸的地方,否则寒气不会像冰块一样紧紧压在我的身上。
他要杀人?不对,如果他想杀我,不会让寒气逼近!他带来的寒气虽然猛烈,却没到能将人四肢冻僵,让人无法移动的程度。这种强度的寒气,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目标“有人来了”。他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中毒昏厥?
我心电急转之间,强行忍住了运功抗拒寒气的冲动,与此同时,两只冰冷的人手却忽然压在了我的脖子上。
对方的掌心刚刚贴近我脖子两侧,按在我咽喉上的拇指也跟着微微一收,又猛地停了下来。
对方来得很快,我却没感觉到半点杀意,他忽然出现在房间当中,先用寒气逼近我的身躯,再又装出想要杀人的举动,分明就是一种试探。
我也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才一直没有动手反击。
果然,对方虽然摆出了想要把我掐死的动作,手上却丝毫没有用力,我只是感到咽喉上的皮肤被他轻轻压了一下之后,对方马上收回了手掌,覆盖在我身上的冷意也稍稍褪去了一些。
贴近我的鬼魂应该是在考虑着什么事情,才会直起了身子。我眯着眼睛向床尾的方向飞快地瞄去一眼,却看见潘基业的鬼魂倒背双手在床尾的地方来回踱步。
潘基业果然来了!
我一直装作昏迷,就是为了等潘基业过来,可他出现之后的种种举动,却与我臆想中的截然不同。
短短片刻之后,潘基业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抽身闪向了门外。
潘基业一走,我立刻看向了大门。紧闭的大门丝毫没动,门缝上却多出了一层冰霜似的结晶——潘基业的能力又增强了?
我前两次跟他交手时,他身上并没这么冷,否则,他在河西村出现的时候,我就难逃对方的致命一击。可是,咒术衍生的鬼魂,不应该具备自我强化的能力。除非潘基业曾经献祭的鬼神,又借给了他一部分力量。
潘基业连自己都进献给了鬼神,还有什么能打动鬼神的东西吗?如果没有,他凭什么从鬼神那里借来力量?
我正疑惑之间,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潘基业的半张面孔随后从门缝当中露了出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做昏迷,藏在被子里右手也悄悄握住了一枚棺材钉——上一次潘基业没下杀手,我不相信他去而复返,只是想回来看看那么简单。
我握紧棺材钉那一瞬之间,潘基业已经到了床边,他手掌上带起的寒气直奔我鼻子方向贴了过来,我正要出手时,却忽然闻到了一股药味。
他想给我喂药?
我心头微微一动,强行收住了手掌。下一刻,潘基业就把一颗药丸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舌尖触碰到药丸的瞬间,嘴里立刻传来一股像是胡椒一样的辛辣味道。我虽然不知道那药丸究竟是什么东西,却能肯定那绝对不是毒药。
江湖上的毒药虽然五花八门,但只要不是涂在兵器或者暗器上的毒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不会对人的嗅觉和味觉产生强烈的刺激。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再强烈的毒药,也有一个从服食到毒发的过程,人在无意间吃下刺激的东西,就会本能地向外呕吐。毒药再强,不往下吃,又怎么能把人毒死?所以,江湖人在制毒的时候,还要考虑到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口味。
我用舌头顶住药丸,想要把它暂时含在嘴里,却没想到药丸跟我的唾液接触之后,竟然像冰渣子一样化在了我的嘴里。这一下,我想不往下咽都不行了。
化开的药丸灌进我胃里不久,我就觉得自己像是发烧了一样全身上下燥热难当,甚至从鼻子里呼出去的气流都带起了温度。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当口,我嘴里忽然涌出了一口臭气。
那是解尸毒的药!
我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尸毒属于寒毒,想要把毒素逼出体外,首先要解决掉的就是跟尸毒一块儿入体的阴寒之气。那颗药丸之所以带着辛辣的气味,就是为了强行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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