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们四个,一共有二十一个人,其中二十个人都要靠你活着,这是你逃避不了的责任。”
陈与唱道:“恕我直言。其实,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你聪明,但是不够果断,很多时候都在瞻前顾后。这点,张宣看得很明白,所以,他才会说,你不用顾及那些弟子的性命。”
我虽然被陈与唱说得心里难受,却不得不点了头。
陈与唱继续说道:“展卿,你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你的疑心很重,有时候宁可把事情憋在心里,也不肯拿出来与人商量。这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品行。”
顾不上看见我脸色难看,低声道:“小陈子,别说了。”
陈与唱不顾对方的阻拦:“不行,我必须要说。展卿以前只是自己,现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关系到别人的生死。所以,该说的话,我必须得说。”
我沉声道:“让她说。”
陈与唱道:“其实,在你心里,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判断。你想领导一堂,是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可是这不代表你能一意孤行。或许你比我们聪明,但是,我们的判断也未必会是全错。”
陈与唱道:“而且,我发现你在刻意地压制自己的情绪。有的时候,我明明觉得你想要杀人,却又强行压制了自己拔刀的冲动。我能感觉你想拼死一战,可到了最后关头,你想到的却是如何逃生,只有把你逼入绝境,你才会拼死反击。”
“我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你这种矛盾的性格,但是,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的做法,让人觉得没有准谱。你让你的手下怎么去信任你?”
陈与唱声音忽然拔高:“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想把管理堂口的事情扔给顾不上?我想问你,究竟你是堂主,还是他是堂主?”
陈与唱咄咄逼人地问道:“你是怕自己连累堂口,才想尽快撇清关系?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领导的才能,想让顾不上替你当堂主?如果是前者,我能理解;如果是后者,你走吧,隐姓埋名地走吧,你不适合当一堂之主。因为,你和那些背叛了如影堂的人没有区别!”
“小陈子,你过分了!”顾不上终于听不下去了,“展卿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这样逼他是什么意思?”
陈与唱摇头道:“作为朋友,我相信展卿。作为朋友,我也必须把话说完。好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现在开始,我一样是你的下属,你所有的决定我都会执行,但是,有些事情,请你务必三思而行。”
陈与唱的话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
我从小到大一直没什么朋友,而我爷爷也一直在强调两件事,一是江湖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二是要懂得克制,因为体内煞气太重,太过放纵会让煞气失控。
我是这样做了。可是结果又如何?我不得不说,前几次生意,是因为我的性格才留下了过多的瑕疵,尤其这一次,差点让我万劫不复。这次我能活着回来,不是靠实力,而是靠运气。可是这样的运气,能维持多久?
我爷爷对我影响最深的还不是这些,他一直影响我的,是对感情的看法。
我爷爷不希望我死在江湖当中,至少在没留下展家香火之前不能死。但是,他又常常告诉我:不要去相信女人,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能相信。将来找个不缺胳膊不少腿儿的女人生个孩子就行了。但即便是那样,也别对她交心,不然你的女人就是最致命的一把刀。我和你爹都差点死在了这把刀下,我怕你也会步上我们的后尘。
我不知道我爷爷的理论是怎么来的,我该相信,还是应该不信。
尤其到了我现在的年龄,有时看见别人成双作对,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我总觉得我爷爷说的没错。
尤其是我爷爷说到我妈时,眼中总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恨意。他甚至告诉我,将来遇到那个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她。
我虽然点头回应着我爷爷的话,可我心里却一直在想:我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怀疑,我还能去相信什么?
或许就是这种矛盾造成了我性格上的缺陷。
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改变这一切。
那天,我整整一夜没有合眼,等到天亮的时候,小赵却跑来告诉我,林侗和久雪灵想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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