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红,伸手在他后背拧了下,顾湛也配合着低呼了声。
看着镜子里眉目俊朗、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她忽然觉得十分满足。
吹干头发趁着江槿西洗澡的时候,顾湛上了床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坐在床上低头看着三个孩子。
看着看着,他就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元宵平时太爱哭的原因,他怎么觉得这孩子越长越秀气的感觉,就跟个小丫头似的?
顾湛起了坏心思,直接侧过身子。长臂一伸,打开了床边柜的抽屉,拿了一个给宝宝买的粉红色蝴蝶夹出来,然后夹在了元宵稀稀疏疏的头发上。
不得了,这么一看,更像女孩子了!
顾湛抖了下,心想着以后这小子要是越发展越娘气怎么办?
还没等他多想,江槿西就洗好澡出来了,一看顾湛竟然给元宵夹了蝴蝶夹,偏偏那傻小子什么都不懂,还看着他一个劲地傻笑,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冲过去直接将夹子拿了下来,瞪了顾湛一眼:“你干嘛呢?家里有一个女儿了还不够啊?”
顾湛拉着她坐了下来:“你说元宵到底像谁啊?”
顾家男人眉目俊朗,从老爷子到顾湛虽然相貌都不俗,但俊美中更偏向于阳刚,就连南家的人,也不是这样。
元宵越长大,五官就越精致,甚至都有要将哥哥妹妹远远甩到后面的趋势。
江槿西道:“我哪知道啊?你就知足吧!好歹他的眼睛还比较像你,却一点都没有像我的地方。”
顾湛努了努嘴,支着下巴盯着元宵一张小脸看了又看,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彼时,两人都没有多想,也没将这事太放在心上。
江槿西的准考证是五天之后拿到手的,刚好考点在她之前上过的高中,不过许久没去了,拿到准考证之后,顾湛还是陪着她去了一趟考点,先熟悉熟悉。
也是在这一天,阮琴再次打了个电话给乔衿:“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乔衿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手背上青筋鼓起,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开口道:“我不走!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离开,大学是我辛辛苦苦考上的,凭什么你说开除就开除?作弊的事情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澄清,因为所有人都是看着那张纸从我试卷下面被抽出来的。可就算是我真的作弊了,也就只有这一次,不至于严重到要被学校里直接开除的地步。贺三夫人、阮主任,我知道邹阳的父母和你有关系,她母亲还是你的下属。既然我能知道的事情别人肯定也能知道,如果我将邹阳陷害我的事情还有我和贺立峰之间的纠葛宣扬出去,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就算普通人不相信,你在官场上有政敌吗?他们会不会信?到时候你滥用职权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绝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阮琴的语气除了咬牙切齿,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乔衿,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威胁我?”
乔衿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但不代表不敢。你高高在上,我平庸平凡。但即便再卑微的人,也想好好活着。我没有碍到你的事情,以后贺立峰和你们贺家人出现的地方,我也绝对退避三尺……我们各自放过,好吗?”
乔衿不是个太聪明的人,但能考上高等院校,显然也不笨。
被陷害之后,可能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但这几天冷静下来之后,她把事情想了又想,终于是捋出了一条线来。
阮琴,也不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
为官者,最是爱惜羽毛,最珍视自己在外头的名声。
手机那头,阮琴许是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只能气得喘着气恨声道:“乔衿,你好,你好得很!你给我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你要是再敢靠近立峰一步,我绝不会放过你!”
阮琴这是妥协了?
乔衿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庆幸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手段残忍的人,否则这事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三言两语地就算了。
可即便如此,被人嫌弃至此,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乔衿心里还是有些不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贺立峰再有任何瓜葛,你贺家的大门,就算将来有一天求我进去我也不会进!”
乔衿这几天都借口考完试学校里没事待在家里,直到中午接到辅导员的电话之后才再次返校。
辅导员的语气也不复之前的沉重:“乔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院长打电话给我了,说是你的事情学校领导经过商量之后,准备从轻处理,只给你一个警告就行了,只是下次你绝对不能再犯了。”
乔衿听完后,差点就喜极而泣,半晌,她想起一件事,于是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老师,我能不能申请换个寝室?”
才刚刚大二上学期结束,不出意外,大家在寝室里还要待好几年。
她自问,没办法心如止水地面对邹阳。
“是因为邹阳吗?”辅导员道,“如果是因为她的话,那就不用了,她已经申请调过寝室了。而且,我听她父母之前透露过的意思,应该是想让她争取明年上半年和国外学校交流学习的名额。你不必担心和她相处的问题。”
事到如今,辅导员其实已经完全相信了乔衿之前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心虚的话,邹阳怎么可能主动提出调寝,而且还是搬进了和别的系一起的混住寝室?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辅导员柔声道:“嗯,那回头你就回学校里来吧!碍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你之前作弊的事情也不好深入追究,班上可能会有些风言风语,但你心里无愧就行了,不必在乎别人说什么。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下学期过来事情淡了就好了,这次也算是一个教训吧!吃一堑长一智!”
乔衿都明白,这件事牵扯到了阮琴甚至是她后面那个传说中十分了不起的贺家。
学校里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做什么的,能保住自己的学籍,她已经很高兴了。
乔衿安然无事,最高兴的人大约就要数钱婷了,再加上邹阳搬走后,她们宿舍空出了一个床位来,顿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
“哎呀,过两天上完最后一门形势政策课就要放假了,还是衿衿你好,家就在本地,来回也方便。”
吃完晚饭后,钱婷拉着乔衿在校园里散起了步来。
茗城医科大学占地面积很大,而且校园中植物茂盛,风景十分优美。
两人就在学校里的约会圣地扬子湖四周转了起来,不过因为天气冷,外头人少,只能稀稀疏疏地看到几个人影。
“呀!”钱婷忽然咋咋呼呼地叫了一声,“我答应了宣传部的张学姐傍晚在图书馆门口等她,把优盘还给她的。”
说着,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果然上头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糟了,手机之前上课的时候调了静音,学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地将电话回拨了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学姐还在等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图书馆。”
乔衿想一个人走一会儿,就摇摇头:“你赶快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寝室。”
钱婷也确实急着离开,就道:“那好,你早点回去啊!外头怪冷的,现在天又黑了,这边人少,你一个人不安全。”
乔衿嗯了一声:“你快去吧,别让学姐等急了。”
虽然人少,但乔衿还真的没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是在学校里,难道还会出什么事?
不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直到危险降临的时候,才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乔衿一个人抱着胸在湖边走了一会儿,莫名地就想起了很多事。
想得最多的,就是贺立峰,甚至是想到了两人最后在一起的时候,贺立峰为了讨好她想尽办法的事情。
要是一开始的时候,他也那么认真该有多好。
要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阮琴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后面好像有一阵脚步声已经跟了许久了。
这会儿已经是六点多了,冬天天黑得早,不开灯,在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本来扬子湖边还有几个人,可是一圈转下来,基本上都已经回去了。
乔衿刚准备回头去看,忽地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往后拖去。
“唔——”
她陡然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挣扎着,却丝毫撼动不了。
拖着她的不止一个人,乔衿的嘴巴被人紧紧捂住,发出的那一点声音根本无济于事。
没有人发现他们,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后跟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一双眼珠子慌乱地四下转着,这才发现他们是要将自己往附近校医院边上的小树林里拖。
那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阴森之地,就算是白天,都没有几个人会去。
而且,之前刚入学校不久,就听人说上面几届有几个学姐曾经被人拖到里头强暴了。
乔衿记得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可她那一点点力气根本无济于事,更何况对方还不止一个人。
从被人挟持,到被拖进小树林里,不过也就是一两分钟左右的事情。
彼时,乔衿一得了自由,立马就起身想要往外跑。
可是抓她的两个人却再次将她推倒在地。
“你们是谁?”
乔衿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两人脸上皆带着口罩,再加上天黑,根本就看不清长相。
彼时,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不怀好意地笑了声:“你是乔衿吧?”
不是意外,是专门来找她的?
乔衿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管你是不是,我们说你是,你就是!”另一个凶巴巴地上前直接将企图再次起来的乔衿推倒在地,并且自己庞大的身躯还跟着压了上去。
乔衿吓得大叫一声,那人宽厚的手掌立马将她的嘴死死捂住。
“唔,唔——”
乔衿蹬着双腿,不停地挣扎。
突然间,一把明晃晃泛着冷光的匕首倏地一下插进了她脑袋旁边的泥土地里。
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响了起来:“再敢乱喊乱叫的话,就先把你的脸给划花了!”
乔衿吓了一跳,原本停在眼眶里的泪水再次留了下来。
“行了,快把她放开,一会儿捂死了咱们就要倒霉了。”
嘴巴被松开后,乔衿小声道:“你们是想要钱吗?要多少我都给,放了我好不好?”
“不好意思!”刚刚开口的男人摊了摊手,“我们不要钱,既然已经拿了别人的钱,就得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小姑娘,你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邹阳曾经也是这么说的,乔衿不受控制地问出了声:“是阮琴对不对?”
两人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反驳,似乎就这么默认了。
而在乔衿这里,她已经基本上确定了。
被压着动弹不得,指甲用力地抠着掌心,乔衿将唇瓣咬了又咬——
阮琴、阮琴,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一直不放过她?
怔神之际,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剥起了她的衣服。
乔衿吓得大叫:“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放开我!”
“别怕,小姑娘,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好了!”拿出了摄录机的男人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