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而他这一抬头,齐福海眼底的神色就立刻深了几分,语气里还带着一抹惊讶:“原来是你......好啊,真是夜防日防家贼难防,我还以为是谁如此神通广大,连皇上的寝宫都能轻易进来,原来......这根本就是我们自己宫里的人。”
齐福海说着,又狠狠给了那人一巴掌,这才朝着齐国皇帝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这人是我们宫里的小李子,是奴才审查不周,才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让皇上受惊了。”
哦?
齐国皇帝早就料到永康候找的人会是他寝宫里的,毕竟......
他寝宫守卫森严,若是寝宫外的人,又怎么能轻易的混进来呢?
可......
这个小李子......
他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不等齐国皇帝多想,小李子已经赶紧开口了,声音里还带着满满的惊恐:“什么?勾结外城?蓄意谋害皇上?海公公,奴才平日与您的关系虽说不是很好,也从未巴结过您,但......您也不用这么污蔑奴才吧?您刚刚说的那两条,都是要杀头的大罪,您就是再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
这......
小李子的这话出口,不仅是齐国皇帝和齐福海,就连站在一旁的暗卫都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小李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是永康候的人?
如果小李子真不是永康候的人,那他们刚刚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那......
有了那么大的动静,永康候的人还敢再出现吗?
不用多说,肯定是不敢了......
想到这,齐国皇帝的心不禁一惊,这次若是抓不到永康候,那以后再要抓,就不容易了。
甚至......
永康候完全可以直接收手,反正如今董贤妃坐稳贤妃之位,貊秉泓稳坐太子之位,只要他们能忍住不出差错......
颜泠皇后和玉璇玑根本别想出头......
“放肆,事到如今,你还想再加一条欺君之罪吗?”想到这,齐国皇帝就忍不住厉声朝小李子大喝道:“说,你大半夜,偷偷摸摸闯入朕的房间,是要对朕做什么,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指使?皇上,冤枉啊,没有人指使奴才这么做,奴才之所以......之所以大半夜,偷偷摸摸入您的房间,也不是想对您做什么,奴才......奴才只是......”小李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怎么也不肯说出重点。
见此,齐国皇帝立刻就着急了:“只是什么!”
“奴才只是在好赌,在外面欠下了不少的银子,最近又被钱庄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了,不得已......不得已才想趁着您中毒昏迷的时候进来偷点东西,变卖了好还债的。”小李子颤颤巍巍的说道,说着,顿了顿,又好似害怕齐国皇帝会不相信一般,接了下去:“皇上,奴才真的只是想偷点东西,真的不是想害您啊,还有刚刚海公公控诉的,什么勾结外臣......皇上,奴才就一个小太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皇上若是不相信奴才所说的,只管命人去宫外问问,看奴才是不是好赌,是不是欠了一屁股的债,又是不是被人追债追得紧,奴才......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
这......
小李子半夜潜入他房间的目的不是为了害他,而是因为好赌,所以才想偷东西还债?
齐国皇帝的眉头猛皱,好似在权衡小李子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小李子这话是真的,那他们那么多人举着火把站在这里......
就算没有打草惊蛇,一会永康候派来的人真的来了,也不敢继续行动吧?
所以......如果小李子的话是真的,那他就得赶紧让这些暗卫和侍卫重新隐藏起来了。
可......
如果小李子的话是假的呢?
不论是勾结外臣还是谋害皇上,都是杀头的大罪,偷东西却不同,就算重罚,也罪不至死......
而不管他今天处不处理小李子,永康候那里没有收到能让他满意的消息,他都会料到是宫里出事了。
一旦他料到这一点,今后必然不会行动,那......
思索了片刻,齐国皇帝终是缓缓开口:“去,出宫查查。”
“是。”齐国皇帝虽然没有明说要出宫查什么,但他的话音落,齐福海立刻就明白了,转身便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去,把宫外的各大赌坊,钱庄都查一遍,看看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齐国皇帝没有直接问小李子去的是哪家赌坊和钱庄,那便是要他们把全部的都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