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都很疯狂

书院，单独住在宿舍之中，哪有有家有口有人照顾好。”

    方夫人想想也是。叶家虽然是乡下百姓，但叶家的下人并不少，甚至比起方家的气派也不差。加上叶子衿和越清王还没有成亲，那边光是侍卫就很多，要是成了亲，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方彩霞。

    想通了以后，方夫人心里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中午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回来的时候，叶子衿挑了吃饭的时候，将钱家为叶苏凉保媒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家能乐意？”马氏首先大吃一惊。

    叶良禄也不淡定了，方彩霞是官家小姐，能乐意嫁到叶家来？

    叶苏凉一开始还摇着头拼命说不想成亲，可是当他听到钱家保媒的是方彩霞以后，声音立刻小了，最后干脆没了声音。

    叶子衿见状，心里暗暗发笑。她倒是没有发现，自家二哥还有当癞蛤蟆的潜质，她居然不知道叶苏凉会暗暗喜欢方彩霞。

    “钱家和方家是亲戚关系，既然钱家过来说话，肯定是受了方家之托。这门亲只要爹娘和二哥同意，那就算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叶子衿淡笑着说。

    “方家的确是官宦之家，但叶家也不差。”容峘更是淡然，“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其中有什么蹊跷，那是因为他们提前得知选秀之事。”

    说到选秀二字，不难听出容峘语气之中的鄙夷。

    选秀？马氏等人都大吃一惊，皇上怎么会忽然想起选秀呢？想一想每一次选秀，民间都会闹得鸡飞狗跳，叶家人都忍不住叹口气。

    接着，马氏又暗自庆幸，自家两个闺女已经定了秦，根本不用担心。

    “等宫里的圣旨下来，定州很多人家都会提前成亲。所以钱家应该很快过来商讨成亲的事情。”容峘淡淡地说，“而方家下聘和成亲日子也会尽快定下里。官差不会超出六七天就会到达定州，我会让人在路上拦着他们一两天。”

    这么急？马氏慌了手脚。

    嫁闺女和娶儿媳妇，居然凑闹在了一块。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怎么办？

    “已经定了亲，还能入选吗？”叶良禄惊讶地问。

    “别的家自然不会，但换在方家和钱家，那就不好说了。”容峘淡淡地回答。他的话算是变相地解释，有人或许会针对他而找麻烦。

    叶子衿十分讨厌这种感觉，但有什么办法呢？随着容峘将底细透露给他，她越是觉得时间不够用，钱财赚得不够。

    容峘最近时常外出，叶子衿其实知道他出去干什么。北地偷偷送来了一部分流民，冬季里，北地遭遇了很大的雪灾，而朝廷拨出的银两太少，听说冻死了不少人。

    陆家兄弟在北部，虽然不是身居要职，但他们在北地地的影响力很大。特别是容峘将货物送过去，让他们也赚到了一部分银子以后，转移流民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流民之中，还有一部分是受了伤的士兵以及家眷。

    对于容峘来说，定州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人手和银子。虽然古代没有人就是生产力的口号，但上位者在管理过程中，已经知道了这个道理。

    流民不能大张旗鼓送过来，陆家兄弟每一次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流民的身份洗白送到定州。

    这部分人算是秘密，容峘自然不会大张旗鼓让他们进城。定州地势山岭众多，在山岭之中的平地上安排一些人下来，其实很容易。更何况，梯田的实验很成功，因此剩下的就是财力的问题了。

    叶子衿知道容峘划出的银子太多，私底下，干脆送了十万两银子给容峘。

    夫妻两个齐心协力要将定州发展起来，当然这些事，叶家人却是半点儿消息也不知道。

    马氏和叶良禄听完容峘的解释，都变得沉默起来。还能说什么，赶紧准备聘礼和嫁妆呗。

    下午的时候，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郑重，马氏亲自去了钱家一趟。为了不让方家为难，她还干脆挑明，明日下聘过后，三天过后就要娶新人进门。

    钱家见她心急如焚，心知肚明，于是，顺水推舟也提出在同一天，将叶子楣娶进门。

    马氏见她们明理，心里顿时高兴不已。

    两家人因为都有事情要办，也没有坐在一起说太久的话，各自忙开了。

    钱多串去接钱老爷的货物了，昨日来信说，人已经到了定州城。

    钱老夫人和钱夫人不放心，又派了人赶紧催促他们回叶家村来。

    第二日，马氏请了官媒，带上聘礼果然去了定州城。

    叶家上上下下到处一片惊喜，因为方彩霞的身份特殊，叶家的聘礼也不寒酸。当然和当初说好了一般，所有的银子全都是叶苏凉出了。

    马氏和叶子衿看不过眼，干脆也各自掏了腰包又添了一些过去。

    这样一来，就凑成了八十台聘礼过去。

    陶杏儿有些担心，也有些难过。她不是眼馋方彩霞，她是在担心。她是长房，方彩霞的身份家世要比她高得太多，以后她怎么办？

    叶苏离大大咧咧也看不出来，依旧屁颠颠地帮着叶良禄忙着各种琐事。

    “呕。”忽然，陶杏儿想吐。

    “少夫人。”贴身伺候的丫头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可能是昨夜受了风寒。”陶杏儿摆摆手解释。她心里是真的难受，有想呕吐的感觉。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今日是特殊的日子，她担心要是倒下，会有人在背后说瞎话。

    叶家对她好，她嫁过来半点儿委屈也没有受，她可不能给叶家脸上抹黑。

    “少夫人，奴婢还是过去请人过来看看吧。”奴婢看得出陶杏儿是强忍，连声劝阻她。

    “说了没事，多嘴。”陶杏儿生气，丫头吓得就不敢说什么了。

    “嫂子怎么呢？”就在这时，叶子衿和叶子楣居然掀了门帘进来。

    陶杏儿连忙打起精神笑着迎上去，“她呀，嘴贫，我在教训她了。”

    婢女连忙请罪，“都是奴婢不好，惹少夫人生气了。奴婢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

    “下去吧。”叶子衿摆摆手，看到了婢女眼中的担忧。

    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笑着开口，“我过来是给嫂子一点儿小玩意。”

    说完，她拍拍手。

    摇光等人就捧着一堆的盒子进来。

    “这是？”陶杏儿吃惊地问。

    “嫂子，坐下。”叶子衿拉着她坐下，“二哥的聘礼之中，我们姐妹和我娘都添了一些物品进去。当初嫂子嫁进我家的时候，家里的情况，嫂子也清楚，算是委屈了嫂子。所以这些东西，算是我们补上的。”

    “不不，我不能要。”陶杏儿紧张地摆摆手，“妹妹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并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当初成亲的时候，家里的情况根本无法与现在相比。还有，既然是妹妹们添置的物品，我就更不能要了。哪有长嫂贪墨妹妹东西的道理？”

    “只是一份心意罢了，哪是什么贪墨？”叶子衿笑眯眯地说。

    “嫂子是不是在担心二嫂嫁进门以后难处？”叶子楣亲热地拉着陶杏儿的手问。

    陶杏儿被说中心思，脸顿时红了。她生怕叶子衿和叶子楣嫌弃她小鸡肚肠，赶紧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嫂子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叶子衿笑眯眯地说，“嫂子怎么就没用呢？嫂子嫁进我家以后，每日既要到作坊里去上工，又要照顾我哥，此外还得操心一大家的事情，我们全都看在眼中了。”

    陶杏儿得到她的夸赞，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过嫂子大可不必担心未来的二嫂。方彩霞什么性子，大嫂也清楚。她虽然出身比较好，身上却半点儿官家小姐娇气的个性，否则的话，我们也不会看中她。她是书院中的女夫子，即便她和二哥成亲后，书院那摊子，她还是要管的。所以，家庭这一块，还得请大嫂多担当一些。”叶子衿点拨她。

    陶杏儿是聪明人，一下听懂了叶子衿的意思。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是我小家子气了。”

    “嫂子很好。”叶子衿含笑点头。

    “呕。”陶杏儿又是一阵恶心，忍不住想吐。

    “嫂子怎么呢？”叶子楣惊讶地问。

    “可能昨晚受凉了，心头有点儿不舒服。”陶杏儿不好意思地回答。

    “玉衡，你过去给她看看。”叶子衿吩咐。

    玉衡笑着走过去，“少夫人，伸手。”

    陶杏儿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其实就是受了凉，并不大紧。”

    “大病往往是小病带起，就算是受凉，也得让玉衡给你开点儿药喝。”叶子衿坚持。

    玉衡给陶杏儿把了脉，一会儿收手，脸上就多了几分笑意。

    “怎么样？”叶子楣伸头问。

    “恭喜少夫人，恭喜大小姐和王妃，家里要添位小主人了。”玉衡给大家道贺。

    “你是说大嫂有了身孕？”叶子衿吃惊地问。

    “是，王妃。少夫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玉衡回答。

    怀孕呢？陶杏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低着头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变化。

    “太好了，嫂子。”叶子楣高兴地跳起来。

    叶子衿也很高兴，姐妹两个轮番向陶杏儿道贺。

    不久，叶苏离急匆匆进来，他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陶杏儿的肚子上，一双手不停地搓着。

    “姐，我们出去吧，碍事了。”叶子衿调皮地说。

    “大哥明明想伸手去摸嫂子的肚子的。”叶子楣也挑着眉故意调侃叶苏离。

    叶苏离憨憨地笑着，也不辩解。

    “傻子。”陶杏儿娇羞地瞪了叶苏离一眼。

    叶子衿和叶子楣相视一笑，然后带着丫头出去了。

    叶苏凉和马氏到了晚上才从定州回来。母子两个人都是满脸春风，看样子整个下聘的过程十分顺利。

    叶子楣立刻告诉马氏，陶杏儿怀孕的事情。

    马氏顿时惊叫起来，再也不许陶杏儿乱动一下。

    双喜临门，晚上的时候，饭桌上多加了几个菜。

    第二天，钱家又过来择日子，虽然是个流程，却为了表示郑重，来的时候也是放足了鞭炮。

    当村里人知道书院中的女夫子居然和叶苏凉定下亲事以后，全都惊呆了。村里的族老和村长却高兴得要命。

    他们还担心过方彩霞是官家小姐，要是定亲成婚后，必然会离开书院。到时候，他们到哪里再找到这么好的女夫子呢？

    没想到，一转眼，方彩霞居然就要成为村里人了。几个族老和村长真想拍桌子夸赞二房一句，“干得好！”

    老宅子那边也听到了消息，叶苏心几个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过他们也不嫉妒，反倒是祝福比较多。各人各命，有些东西根本强求不来，这是他们上晚学学到的人生道理。

    老爷子和陈氏脚下生风，走在村子里，都觉得脸上有光。虽然说二房和这边断了亲，实际上，最近时间，二房和老宅子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管怎么说，二房几个也是老叶家的种，这份血脉之情肯定是断不了的。

    二房几个孩子有出息，不但选的女婿厉害，就是找的媳妇也是一等一的好，他们走出去，谁不是对他们竖起大拇指？

    岳氏看到他们满脸春风的模样，心里气得几乎要滴血。为什么好事全都被二房占去呢？

    三房听完惊讶一番后，倒是没有人多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叶冰清被人叫到了后院僻静的地方。

    “你过来干什么？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叶冰清一看到来人，立刻紧张起来。

    “放心好了，没有人看到。”来人冷笑着说，“过几天京城里选秀的圣旨要下来，你去求越清王参选吧。”

    “选秀？”叶冰清吃惊地看着他。

    她有些慌张，她并不想去选秀，选秀有什么好，她想留在定州守着越清王。

    “哼，井底之蛙。”来人冷笑着说，“留在叶家村，你一辈子也甭想翻身。而且越清王好像已经对你有所怀疑，如果你继续留在叶家村，只有死路一条。别以为你和叶子衿是堂姐妹，越清王就会放过你。离开叶家村，有主子帮你，到了宫里，你就能混成人上人。到时候，你的家人就能跟着你辉煌腾达，说不准叶子衿还得看你的脸色行事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叶冰清又不是傻蛋，被他三言两语就能哄过去。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来人冷笑着说，“你嫉妒心很强，又是瑕疵必报的性子，因为嫉妒，连对自己的堂姐妹都能下手。像你这种人，只要发达了，肯定会对你看不过眼的人往死里整。很巧，主子和越清王有仇，他要借你的手去恶心越清王和叶子衿罢了。此外，只要你爬起来，你的家人自然会选择帮你，到时候你们里应外合，呵呵。”

    叶冰清一下听明白了，对方是想借用她和叶子衿斗。对方说得十分直白，分明就是将她看低了。

    凭什么她就不如叶子衿，凭什么她就不能压叶子衿一头？叶冰清眼睛里闪过疯狂的光芒，“你实话告诉我，你口中的主子到底是何人？”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主子的身份。”对方冷笑，“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做不做也是你的事情。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