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命夫人和王妃郡主们进宫,每人身边也最多只能带个服侍的丫头而已,你们还想阖家进去,真真好笑。”
沈若兰说:“既然不能阖家进去,只我个人陪她进去行吗?我娘胆小,若无亲人陪伴,万在太后娘娘面前失仪,岂不是会惹太后娘娘动怒?”
她已经料定太后娘娘召见娘的目的不是为了见娘,而是为了见她,她提出去见太后,定然不会被拒绝的。
果然,那个太监在听到沈若兰提出的要求后,没有半分犹豫,口答应下来。
“好吧,若你娘真的惹太后动怒,伤了凤体,杂家也难辞其咎,既如此,你便跟着起来吧。”
穆氏觉得此行凶险,不肯让沈若兰跟着去,怕太后以为自己迁怒于沈若兰。
然而沈若兰坚持要去,用她的话说,太后若真想迁怒发难,就是他们躲到天涯海角也无处逃遁,还不如坦然面对呢。
穆氏想也是,便戚戚然的带上沈若兰,跟那个传旨的太监起去了。
太监带着她们娘俩,坐着宫车从客栈直径到皇宫,从皇宫的西角门进去,路上经过许多巍峨壮丽的宫殿,宛若仙境的花园,七拐弯,兜兜转转,直走到双腿发软,筋疲力尽时,方才来到座庄严肃立的宫宇前。
只见那宫宇的正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寿仙宫,正是太后娘娘所居的宫苑了。
见到太后的宫殿,穆氏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她脸色有些苍白,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沈若兰见他紧张,就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无声的给了她点儿鼓励。
穆氏感受到女儿的鼓励,紧张的情绪稍微好了点,但仍旧绷着身子,副心惊胆寒的样子。
也不怪她害怕,个荣嘉大长公主就把她害惨了,几次三番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害得她骨肉分离十多年,现在有个比公主分量更重的太后要见她,且可以揣度出其目的不善,她没有被吓死吓疯已经不错了,还想叫她保持平静,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宫门口,沈若兰和穆氏候在外面,太监进去禀报了。
少卿,里面传出话来。
“宣穆氏母女觐见——”
沈若兰握着娘的手,跟着传旨的太监,悄悄的走进寿仙宫。
寿仙宫的奢华美景她们已经无心去看了,两人规规矩矩的走进正殿,此时殿里已经坐了好好个人华贵妇人。
坐在正位上那个五十多岁,身黄色凤袍的,自然是孝端太后了。
孝端太后的凤椅下,依次坐着荣嘉大长公主和玉容长公主。
沈若兰和穆氏不敢多看,屏气敛神的走到孝端太后的座前,参拜起来。
“民妇叩(女)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母女俩叩拜的时候,孝端太后、荣嘉大长公主和玉容长公主,都死死的盯着她们,个个眼都带着仇恨!
特别是荣嘉大长公主,看到穆氏母女的时候,眼睛都要冒火儿了似的,要是目光能杀人,沈若兰母女肯定已经死了好几遍了。
沈若兰和娘跪伏在殿下,半晌才听到头上传来慢悠悠的说话声音,“起来吧!”
沈若兰急忙搀着穆氏起了身,还没站稳,就听到太后不冷不热的说:“穆氏,哀家为什么叫你过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正好今天荣嘉大长公主在此,你若愿意进大长公主府,正好可以跟她起去。”
这样随意的语气,毫无掩饰的鄙视和贬低,让沈若兰气愤不已,她回眸看了娘眼,见娘并未敢表现出气愤样子,但回答却让她非常满意。
“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妇已经嫁人,已经有夫、有子、有女,此生心愿已足,并无别的心思,还忘太后娘娘成全。”
孝端太后冷笑说:“哀家听闻你出生书香世家,又与邓驸马有青梅竹马的情谊,邓驸马更因为你疏远荣嘉十几年,难道你点儿都不顾念往昔的情谊?甘心跟个目不识丁的乡下男子过辈子?”
穆氏道:“太后娘娘误会民妇了,邓驸马虽然自幼师从祖父,与民妇也是自幼相识,但我对他只是师兄妹的情谊,并无别的心思,还望太后明察。”
话音刚落,荣嘉大长公主扑哧声冷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穆氏,你这样公然欺瞒太后,就不怕犯掉脑袋的大罪吗?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是邓驸马背着本公主偷着养的外室,你们在起有年之久,难不成这年的时间里你们什么事都没有?”
穆氏虽然很怕荣嘉大长公主,怕她怕得要死,但是还是顽强的坚持道:“大长公主殿下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民妇自幼便立下誓愿,此生绝不与人为妾,所以便是邓驸马对民妇有恩,民妇也不曾以身相许,当年民妇落难,被邓驸马救下,收留在外宅,世人都以为民妇是邓驸马的外室,但民妇敢对天发誓,在邓驸马收留民妇这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两个人直是以礼相待,并未做过逾越礼之事。这件事十年前民妇就跟大长公主殿下解释过了,只是大长公主殿下不肯相信民妇而已。”
荣嘉大长公主冷笑说:“你就不用狡辩了,驸马他都已经承认了,而且听闻本公主愿意让你进府,他自是欣喜不已,已经乐得忘乎所己了呢!”
穆氏坦然的说:“民妇没有撒谎,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若邓驸马真的说有此事,就请大长公主殿下把他叫来,我们六只眼睛到起对质,相信孰是孰非,自会水落石出。”
穆氏是真心想要跟邓驸马对质,以此来证明清白,然而,听在荣嘉大长公主的耳,就是她想见邓驸马,重续旧情所做样子。
“呵呵,若是见了驸马,自是你说什么他就按你说的说,别说你否定你们的关系,就是你说你们是亲兄妹,他也会按你的意思说的……”
“可是,民妇真的跟驸马没关系,我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穆氏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