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沈家给小民付的三十两银子,全屯子的人都看到了,小人真是丢了三十两银子啊......”
雷捕头冷声道:“你丢银子是丢银子的事儿,诬告是诬告的事儿,两件事儿莫要混为一谈,既想报你丢银子的案子,就先把前面诬告的官司理清了再说。”
说完,瞪了几个衙役一眼,“几们几个干什么呢?没听到本捕头的话吗?”
两那边儿的衙役急忙上前,不顾沈大锤的哭喊,将他按翻在地,扒下裤子,举着手里的水火棍,‘噼里啪啦’的一顿打,只打得沈大锤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狼哭鬼嚎,哭爹喊妈......
围观的百姓看到沈大锤那怂样,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老马婆子看见儿子挨打,心疼得跟着嗷嗷直哭,沈大锤媳妇也抱着狗蛋儿失声痛哭......
瘦丫看着他们一家人的狼狈样,心里别提有多解恨了,她真希望雷捕头把那老不死的跟那只母老虎也一起打了,最好连那个小畜生也一起打了,她才高兴呢!
打完棍子,雷捕头和吴四爷又去了沈大锤家,去调查沈大锤丢银子的案子,村民们也都跟着去了,只有谢大娘、秋萍嫂子和大春嫂子留了下来,帮沈若兰整理被翻乱了的家。
“兰丫,你咋买这么多绳子呢?”
大春嫂子看到堆在东屋那半个屋子的绳子,好奇的问道。
沈若兰说:“我过段时间打算扣个大棚,做大棚支架的时候得用这些绳子捆。”
这个时代扣大棚不像现代,有现成的金属支架,这时的冶金工艺并不发达,金属价贵,她要是定制几套金属大棚支架,只怕卖十年的菜也赚不回来,还是用最经济最实惠的木制或者竹子制的支架吧,虽说费点事,但是便宜啊!
“大棚是啥啊?”大春嫂子被她说的一脸茫然。
沈若兰就简单的把大棚是啥跟她介绍了一下,大春嫂子听完后,都有点儿惊讶,想不到兰丫这个不起眼儿的小丫头竟要做这么大的事儿,真是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看来,这个小丫头跟那些寻常的乡下丫头不大一样啊,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并非池中之物呢!
秋萍嫂子也被沈若兰的话给吸引了,她听到了沈若兰介绍咋搭建大棚咋种植作物,也觉得挺好的,将来肯定能赚钱,她要是有本钱有地方的话,肯定也跟着弄。
只是,家里都快断粮了,又哪有钱去买那么多油布,定做那么多支架啥的呢?
“兰丫,那你的支架做了吗?”谢大娘从后厨房探出头来,看来,她也听到沈若兰的话了。
沈若兰摇摇头,“还没有,正打算这两天找人去做呢。”
谢大娘道:“我兄弟就在镇上开了家木器行,专门做一些扒犁门框等粗木器,你要是没有合适的话,不妨去我兄弟看看,他的手艺不错,而且价格也便宜,还能做竹器呢,听你的话好像得用很多竹竿儿似的,正好他家有,现在是冬天,那边的活儿不多,你现在去的话,肯定能给你尽快做出来。”
沈若兰喜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明天就去看看。”
其实她本来打算今天去镇上找人做支架的,但是出了沈大锤那事儿,这个计划就只能暂时推迟了。
不一会儿,翠翘也过来了,是从沈大锤家看完热闹过来的,一进门儿就快言快语的说:“那位官差老爷已经走了,就在他们家转了一圈儿,问了几句话就走的,好像不大上心似的,我看他们家这银子是够呛能找回来了。”
谢大娘啐了一口:“该,找不回来才好呢,这家子黑心的畜生,这些年做老孽了,你看把瘦丫几个磋磨的,也就是这几个孩子命大,换上别个,早叫他们磋磨死了!”
瘦丫也是一脸的解恨:“报应,他们罪有应得!”
沈大锤家被窃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了,一家子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
沈大锤哼哼唧唧的躺在炕上,把他那个心肝儿似的儿子臭骂了一顿,要不是身上的伤重,他都想爬起来揍他!
这回告兰丫的事儿之所以没告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小崽子在关键时刻没能好好表现,要是他当时能大大方方的把跟他们说的那些话说对雷捕头出来,雷捕头肯定能相信他,就能拷打沈兰丫,说不定就能把银子找回来呢,可他那副吭哧瘪肚的样子,跟她娘的心虚了似的,别说是雷捕头,换谁也不带信的啊!
狗蛋儿打生下来就他爹娘和奶奶捧在手心儿里,真是大气都舍不得呵一下,冷不丁被他爹粗暴地痛骂,又害怕又委屈,就哭咧咧的去找他奶求安慰。
结果,老马婆子也正怨这小犊子不争气呢,要是他在真章儿的时候争点气的话,把该说的话利利索索的说了,何至于银子没找到,她儿子还挨了一顿打呢?
本来就闹心呢,看到这个小犊子又哭咧咧的过来了,更闹心了,拽过来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打,打得狗蛋儿大哭不止,又急忙跑去找他娘。
沈大锤媳妇也被老马婆子怨恨上了,都是她没教育好孩子,把个孩子教育得畏畏缩缩的,上不了大台面儿,看见个官老爷就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最可恨的是,还生出了死瘦丫那个白眼狼,在家里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倒向着外人说话去了,简直罪无可恕!
憋着一肚子气的老马婆子,打完了孙子后,又指着儿媳妇的鼻子一顿臭骂,沈大锤媳妇也不敢搭腔,抱着狗蛋儿呜呜呜的哭起来。
家里是愁云惨淡,哭声一片,气压底得让人喘不过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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