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结果,聂恒搭着她的脉搏,帮她诊了一番后,得出的结论是:姑娘一切正常,身子并无不适之处。
稍稍尴尬了一会儿后,干脆抓着聂恒给她娘诊了一回,反正神医都来了,机会难得,正好帮娘也看看,瞧瞧她娘的身子现在怎么样了。
聂恒又帮穆氏诊了一回,诊完后,当着穆氏的面儿,笑呵呵的说一切还好,没事没事,可是走时,趁着沈若兰送他,悄悄的告诉沈若兰,穆氏的身子正在逐渐衰败,怕是撑不到过年时了。
沈若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倒聂大夫这么说,心情还是十分沉重,她说:“如果我下个月就到山上给我娘找人参花和幽灵草去,来得及吗?”
聂恒道,“这个,自然是越早越好,宜早不宜迟啊!”
沈若兰郑重点头,“我下个月就进山去,无论如何,也一定会找到那两种药的,到时候,还少不得要麻烦您帮着调配呢!”
聂恒笑道:“好说,到时候姑娘尽管吩咐就是,老夫自当尽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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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珟听到聂恒说她身子无恙,一下子明白了,那个丫头是托病躲着自己,不想见自己呢。
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那次在庄子里杏花花雨中,她分明含羞带怯,已经对自己动了心思,本想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呢,可这才几天的功夫,她就翻了脸,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了,这可让他有点儿接受不了!
正郁闷呢,罗城又送来一个消息。
“主子,荣嘉大长公主来信了,说安安郡主已经动身往吉州来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赶到,咱们用不用派人在路上接应一下?”
淳于珟正烦闷,听到他不待见的人要来,心里更烦了,冷声说:“又不是爷请她来的,爷凭什么去接应她?”
罗城心说,‘就凭她是您的未婚妻啊?未婚妻来您这儿治病,您接应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表面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默了默,罗城又说:“那安安郡主来吉州后,主子打算把她安置在哪?”
正常情况下,主子是应该把安安郡主安置在王府里的,但是冲主子对她的态度,感觉够呛,很有可能把她安置在庄子里。
结果,他又猜错了,主子不仅不打算让她进王府,连庄子都不打算让她进,只冷冰冰的说:“让她去府尹府安置吧,毕竟我们之间有婚约,住在同一个府里会被人传闲话,这样对谁都不好!”
罗城头上一片黑线,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主子在意名声呢,这要是沈姑娘要住到他的府里,他还会在意名声吗?
别说是名声,怕是名节都不会在意了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儿,既然主子发话了,他只照办就是。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主子忽然说:“罗城,你可有喜欢的女人?”
罗城一愣,随即面色微红道:“回主子,属下自幼发誓此生誓死效忠主子,自不会寻思儿女情事!”
淳于珟挥挥手:“你且去吧,把鲁参将给本王召来!”
鲁参将是他的部将,为人风流倜傥,身边总是莺莺燕燕不断,女人缘极好,淳于珟觉得,这样的人肯定对女人很有一套,他问问他该怎样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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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湛大王爷还考虑着咋哄人家开心呢,那边沈若兰已经开心起来了。
因为今天吉州商会给她的火锅店送去一份请柬,邀请她参加五天后一个由吉州城富商们举行的拍卖会。
这个拍卖会在吉州年年都举行,是由吉州的富商们发起的,参加拍卖会的人也都是吉州城身价不菲的富商们,拍卖的都是大家珍藏的奇珍异宝,可以拍卖,也可以互换。
这个拍卖会不仅是豪商云集的聚会,还是证明身份地位的象征,没有钱或者身价不够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像沈若兰家这种刚开的店就能得到这样一张象征身份请柬,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八成也是因为她家的火锅店在吉州名气太大,生意好的让人眼馋,连百味人家都弄不来的柿子黄瓜她家都能弄来,其实力可见一斑,所以才给了他们一张请柬的。
不然光凭她一家店铺,是不够参加拍卖会的资格的。
沈若兰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开开眼界,没准儿还能买到点儿自己喜欢的东西呢,就欣然接受了!
接到请柬的第二天,她特意去了一趟吉州最好的绸缎庄‘织锦楼’,想买一身像样的衣裳装门面,虽然她崇尚简朴,但也得分啥场合不是?像那种富商云集的拍卖会,她这个小小的火锅店东家本就是勉强受邀的,要是再不打扮贵气些,肯定会受人鄙视被瞧不起的,看衣敬人的习气古来有之,永远都不会改变。
到了‘织锦楼’,诺大的铺子摆满了姹紫嫣红的摆着各种绸缎,织花的,彩绣的,素色的,各种各样,她特意问了伙计哪种衣料是最好的,她要看看。
伙计一听她要最好的,就特意进了里间,从里间珍重的拿出一匹浅黄色的薄缎面料来,说这匹缎子是昨儿打南边新进来的,叫做浮光锦,穿起来跟阳光照在水面上似的,行走间波光粼粼的,很是美丽,因为价贵,全店也仅此一匹而已。
沈若兰一看见那匹缎子,眼睛就亮了,这缎子不仅好看,还是她最喜欢的浅黄色,简直就是为她准备的一般,摸一下,只觉得那浮光锦柔软丝滑,如水一般,细看时,从不同的角度居然能看深浅出不同的黄色来,甚是神奇!
沈若兰一下子就相中了,问道:“这缎子咋卖的,多少钱一尺?”
她说的是‘尺’不是‘匹’,因为可以想象,像织锦楼这么高档的绸缎庄也只进了一匹的缎子,必定是价值不菲的,她没敢说要一匹,就怕这匹缎子的价格不再她承受的范围之内。
伙计笑道:“说起这价钱来,这一尺浮光锦的价格,就比别的缎子一匹都贵呢,光一尺就要十五两银子,还不让零头的。”
沈若兰一听,暗暗咋舌,一尺就要十五两,果然是寸锦寸金啊!
难怪全店只进了一匹呢。
不过,贵点就贵点吧,按家里现在的收入,买一件这样的衣裳也承受的起,且穿上这样的高档货,不光自己美了,还能装装门面呢!
想着,她拿出荷包,说:“那就给我量六尺吧,只是尺子要准些,可不许糊弄人。”
伙计听了,笑着说:“姑娘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家店是吉州的老字号可,最讲信誉了,怎么可能会出现糊弄顾客的事呢?”
沈若兰笑道:“没有最好,我也是开玩笑的,您快给我量布吧,我还急着做新衣裳哩!”
“好嘞!”
伙计笑呵呵的把那匹缎子放在柜台上,拿出尺子开始量布,量好后,刚要裁剪,忽然听到一道尖利的声音:“慢着。”
沈若兰回过头去,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牡丹缠枝锦缎褙子,下面是一条红织金妆花团杂宝纹马面裙,头上插带着金镶玉步摇,金点翠凤簪,珊瑚珠花等,富贵显赫,盛气凌人。
女子的身后,站着两个打扮俏丽的丫鬟,两个丫鬟也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衣衫,头上插金戴银的,比沈若兰打扮的都好。
只是,打扮得虽然好,但这主仆三个却都是满脸的傲慢,一个个的仰着脸,抬着下巴,好像她们有多尊贵,多了不起似的。
伙计一看女子进来了,忙点头哈腰的笑道:“薛姨娘好!”
被称为薛姨娘的女子并没理会伙计的问候,傲慢的说:“这匹缎子我买了,不许再卖给别人!”
伙计一听,有点儿为难的说:“薛姨娘,这位姑娘刚才已经买了六尺,我都给量完了,您看,要不就让给这位姑娘六尺,剩下的您……”
薛姨娘眼睛一立:“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一个圆脸的丫鬟厉声道:“我们姨奶奶说这匹缎子她要了,不许卖给别人,你聋了吗?”
伙计被骂,表情一滞,慢慢的转向沈若兰,神色愧疚又带着几分无奈,低声道:“姑娘,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吧,要是有看中的,小的去帮您跟掌柜的说说,叫他给您卖便宜点。”
沈若兰知道这伙计的苦衷,没有为难她,笑了笑说:“罢了,那我再去别处看看吧。”
她不想因为几尺缎子跟人口角,那个什么狗屁姨娘一看就是个抓尖卖乖爱挑事儿的,且看她的打扮,夫主应该是个有钱有地位的主儿,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伙计歉意的说:“这次对不住了姑娘,往后店里再有什么新料子,新花样,我指定给您留着,可这姑娘您先买!”
看着伙计这副真诚的样子,沈若兰对他倒是有了几分好感,要是他是个趋炎附势的,没准儿现在早就忙不迭的招呼这个姨娘了,哪还会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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