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要三麻子给他算卦,而且要准确说出他曾遭遇过的大事,说错半句就立马拿下。
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三麻子没办法了,抬眼盯着那军官,问道:“请问,您贵庚?几月几日,几时几刻出生的?”
那军官一瞪眼:“你不是半仙吗?这点你都不知道?自己算!”
我靠,这杂种,真的是不说人话了。可我们没怨没仇的,他为啥这么刁难我们?
我不明白。
三麻子呵呵一笑,道:“那就不算了,看你面相吧,请把军帽摘下来!”
“好!”那军官很痛快地抬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到了桌子上,用戏虐的眼神看着三麻子。
这小子约莫三十岁左右,长脸,浓眉,鹰钩鼻,下巴有些尖,整体上看,还算英俊,但眉宇间总给人感觉带着一股杀气(威风?)。
三麻子眯眼盯着他端详了一会,慢声道:“老总,咱还是不算了吧,你干脆把我们爷俩投进大牢里去吧。”
说着就要起身。
那军官一楞,“啪”的一拍桌子:“坐下!”
三麻子腿一颤,又坐到了床沿上,但脸不改色心不跳,迎面对着那军官犀利的眼神,不躲不闪。
“说,为啥不给我算了?”那军官道,“不会是怕算错了,脑袋保不住吧?”
三麻子道:“老总,您多虑了,我胡半仙这个名字可不是白给的,我行走江湖几十年,给成千上万的布衣、富豪、达官贵人相过面,算过卦,不说一个没错,但少之又少……”
“那你特娘的快给我算呀!”军官不想听三麻子吹嘘,语气也骂咧咧的有些上火了。
三麻子见他这么欺人,似乎也火了,大声道:“你真想听吗?”
“说!”那军官忽地站起来,随手从腰里掏出了盒子枪。
“三天之内,不,今明两天,你们这哨卡若能保的住,我再给你算吧,否则,你们都死光了,我给你算了也是白算!”
三麻子这一句,不但把我惊呆了,连那不可一世的军官也说愣了,瞪眼张嘴地盯着三麻子,猛一咬牙:“你特么这是在吓唬我们呀,把这俩汉奸给我绑起来,拖出去毙了!”
门口俩士兵应声扑上来,死死把我和三麻子摁在了地上。
这他娘的完了,死麻子呀,死麻子,你狗日的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咋这么不说人话呀,这咋办?
到这时候了,我们也没法反抗了,更逃不了了。
我索性眼一闭,任他们折腾吧,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挣扎也是徒劳的。
但令我奇怪的是,惹下大祸的三麻子也不吭声,更不大呼冤枉啥的词语。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被捆了起来。
难道他也吓蒙了?还是知道今天难逃一死,索性不做无谓的挣扎了?
那军官也感觉奇怪呀,这刚才还巴巴的铁嘴,咋一听要被拉出去枪毙,连屁都不放了?
他忍不住问道:“老头,你还有啥话要说,不说的话,就给我拖出去毙了,扔山沟里喂狼去!”
“是!”俩士兵齐应一声,弯腰就要拖我们。
三麻子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而又瘆人,惊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们这些东西呀,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死到临头了,还不醒悟,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啊,唉,可惜我胡半仙叱咤江湖几十年,竟落到这个地步,老祖,弟子给您丢脸了!”
三麻子突然咕咚一头磕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把屋里所有人都惊愣了,这他娘的忽然又哭又笑的,难道被吓出神经病来了?还是真如他说的,这哨卡里的人都会暴死?
那军官的脸色急剧变化着,待俩士兵把我俩拽起来,刚要往外走,他突然一摆手,道:“慢着!”
他改变主意了?我心头猛地一颤。
我们同时站住。
三麻子眯眼仰头,面无表情地虚望着屋顶,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长官……”一士兵看着那军官,不知他要干啥。
军官挥挥手,竟让他们出去了,且带上了屋门。
我见此,心里不由一阵惊喜,难道他真不想杀我们了?
“坐!”
那军官伸手指了下床沿,我和三麻子又坐了过去。
军官转头望了望外面,低声对泥胎一样的三麻子问道:“你说,我们这个哨所里的人,在两天之内都会死?是不是鬼子要攻打这儿?”
三麻子仍旧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知道这个,但我从一上岭顶,就发现你们这些人个个脸带阴色,浑身笼罩着一团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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