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再诉说衷肠,那就不会打扰她们了,唉,还是年轻太冲动。
不过,既然找到了玲花,我心里也踏实了,咬牙发誓,不管怎样,这次一定不会再分开。
我心里既激动又忐忑,脑袋也不觉得痛了,在床上也躺不住了,频频溜到门口往正房那边偷望。
只是,原本敞着的大门被关上了,可能是怕我再进去骚扰吧。
还有,不知玲花会不会遭受俩老尼姑的斥责。
对她们来说,这真是引狼入室呀。
我又想起了三麻子,心里估摸着,我这边只有一间偏房,三麻子若还喘气的话,应该在那几间正屋里。
可三个尼姑,起码占两间,一间诵经的大厅,还有一间厨房,还有堆柴草或储藏粮食的房间。
这一算下来,三麻子也没地儿住呀。难道他真死了?
不过又想想,他死了的话,对我来说是个福音,因为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心惊胆战地提着脑袋跟他去祸害人了。
那样,我带着玲花就去把以前藏下的财宝挖出来,远走高飞,找个偏僻的地方恩恩爱爱,滋滋润润地过一辈子。
我心里就这么矛盾着,激动着,忐忑着,焦急地等待着正房里的灯光快熄灭,那样,玲花她们诵经时间就结束了。
我也会见到她,也自然就解开了三麻子的生死之迷。
正屋大厅里的灯光终于熄灭了,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我忙回到床上躺下,但没敢闭眼,怕一睁眼玲花又没了。
门外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我激动地转身望去,突然又一下子僵住了。
进来的不是玲花,而是那个胖胖的中年尼姑。
这尼姑沉着脸,粗声问道:“小施主,你感觉身体好了吗?”
我刚要点头,忽又摇了摇头,呲牙咧嘴地道:“没,头痛,晕晕的,还恶心。”
奶奶的,差点犯浑,我若说好了,她会立马把我赶出庵去,那再想进来就难了。而玲花也肯定出不去。
“哦,”胖尼姑蹙了下眉,眼里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我三爷呢?”我装作痛苦地轻问了一声,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不知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是你背着的那个老者吗?”胖尼姑问道,“他呀,在另一间屋里,不过还没醒过来,脚踝也骨折了。”
我晕,怪不得我动他的脚,他叫了一声呢,原来剩下的那条腿也玩完了,这以后……
不过没死就好,我心里长舒了口气,又问道:“那,他死不了吧?”
胖尼姑不置可否地抖了下脸皮:“但愿菩萨保佑吧,阿门!”
她说着,双手合十身子微微欠了一下,又对我道:“小施主,早点休息吧,明天也许会好起来的。”
说完,转身刚要往外走,我脑子一闪,叫道:“师傅,我,我饿了,肚子老咕噜。”
我知道,跳水做饭这些粗活,肯定是玲花干,我要吃饭,也许她会趁机过来。
不料,胖尼姑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问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谁?”我一愣,以为问的是三麻子,遂道,“我三爷啊。”
胖尼姑:“我说的是圆慧。”
圆慧?圆慧就是玲花呀,我一眨眼:“她?她是我姐呀。”
也许,她们逼问玲花了,但玲花应该不会说出我俩的真实关系,差十多岁呢。
对,在这儿,我跟玲花暂以姐弟相称,这样她们的警惕性会差一点,我俩相处的时间也会多一些。
“噢……”胖尼姑似乎信了,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小施主,晚上我们是不开斋的,等明天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带上门。
我听见一声锁响,晕,把门给锁上了,她们这是担心我再和玲花接触呀。
这他娘的,我没办法了,总不能破门闯出去吧,那样就太不像话了,毕竟,是她们救了我,还有三麻子。要不这时候早成孤魂野鬼了。
我无奈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玲花的身影。
唉,没想到近在咫尺,却犹隔天涯啊。
不过,玲花已在身边,终归还能见到的。
只是不知她怎么当了尼姑的,还有这一年来的遭遇。
我就这么想啊想啊,一直想到了脑袋又痛疼麻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