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我在营房大门口附近溜达了十几分钟,还是没发现那个黄长武。
奶奶的,难道他土遁了?
我只好又回到宿舍里,跟着士兵们去伙房吃了饭,虽然满眼是伪军,也可能都知道团长黄长武,但我就是不敢问,怕事后露破绽。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故意晚些时候才动身去王大拿家,目的就是等他上班走了。
来到他家后,果然只有“大花瓶”和那个叫小绵的女佣人在家。
小绵见我来了,忙泡了茶,而后忙活去了。
我和“大花瓶”对桌而坐,见她虽然妆画的很好,但眼圈仍有些发黑,这应该是昨天累大了的缘故吧。
我从药箱里拿出那个方子递给她,又拿出那几包药放在了桌子上,以掩人耳目。
她抿嘴笑了笑,拿起那张药方瞥了眼,小声问道:“你自己写的?这字不错呀。”
我咧了咧嘴,没吭声。也不好意思说不是,否则若让她知道了我不识字,肯定会笑话的。
“大花瓶”又看了看那几包药,一蹙眉,冲我眯眼道:“亏你想的出来,嘻嘻。”
我道:“装装样子,你可别真喝,要不出了人命就坏了。”
她嘴一撇:“死了也要拖着你!”
说完,又笑了。看来昨天她是真恣了。
但,看今天她的精神头还没恢复过来,怕是不能出去开房了。
因女佣在家,我们也不敢肆意聊别的,就那么对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也偷偷攥攥手,跟初恋的情人,相视而笑,满脸幸福。
中午,“大花瓶”留我在她家吃了饭,我见她哈欠不断,知道是累着了,便小声坏坏地问道:“还敢?”
她头一昂:“怕你不成?哼!”
话落,我们同时又偷笑了起来。
我让她去睡会午觉,自己背着药箱回到了营房。
下午到傍晚,还是没发现黄长武的身影,我心里暗暗焦急。
吃了晚饭后,我又来到梁大牙的屋里,见他正坐在床沿上泡脚,忙走过去蹲下,给他按捏,这是小辈应该做的,当然也是为了暖他的心。
梁大牙恣了,笑骂道:“郭子,好好干,过两天我就提拔你先当个班长,再一步步提上来,咱爷俩互相照应着,唉,没个身边人,干啥事都不放心。”
我谢了,说不愿当官,跟您老当个勤务兵就行。
梁大牙骂道:“不行,那有啥出息,这还要给你讨个媳妇呢。不挂个衔,身份就低一等。”
我刚要谢绝,不料,他又道:“今晚跟我出去趟,让她们娘俩看看。”
“看啥?”我一愣,不明白他说的啥意思。
“给你说了个媒呀,人家闺女挺不错的,长得也俊。”梁大牙道,“她今年十七了,比你小一岁,正好,俩人看看合适了,过两天表叔就给你们订下来,来年春天时候就成亲......”
我娘!我一下子傻了,这,这满脑子的心事都还没解决,又突然来这一出。
想拒绝吧,可看他那认真样,也不敢呀,否则惹恼了他不但会被臭骂,而且很可能还要挨揍,他可是把我真当成自家的孩子待呀。
我只好挠挠头皮,不做声。心想,先这么糊弄着吧,到时拔腿就走,也不碍事。
我帮他洗完脚,泼了水。
梁大牙换上了双白袜子,穿戴好行头,带着我出了门,叫了辆汽车,轰鸣着开出了营房大院,沿街向西驶去。
路上,梁大牙叮嘱我到了人家家里后,要有礼帽,不但嘴巴要甜,手脚还得勤快。并说,这事若定下来后,周日啥的要勤往她家跑着,多长点眼色,帮着干些活。
我一一应了,心说还干个屁呀,等给“大花瓶”稳妥地种上‘龙种’,探听明白了那个黄长武的住址,老子就撒丫子了,哪还顾得这些事。
车子穿过两条街道,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
下了车,梁大牙领着我进了胡同,来到第三个院门口,抬手摁了下门铃。
不一会儿,我听见院子里传出了脚步声,有个女人问道:“谁?”
梁大牙道:“我,你梁叔!”
晕,难道出来的就是梁大牙要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
“噢,是梁叔呀!”那女人说着,就哗啦一下敞开了门。
因为天黑,我也看不清她长啥样,就跟在她们后面进了屋。
一进门,眼前顿时亮堂起来,见屋里摆设的虽然不豪华,但给人一种很整洁,很温暖的感觉。
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闻声掀起门帘,从里屋探出头来,一见是梁大牙,忙笑道:“来了,哥。”
梁大牙应着,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