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
看来我这选择还真选对了,死麻子估计我百分百选睡觉,不料我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傻眼了,呵呵。
我激动地说道:“没事,三爷,我能抗住,您早点休息吧。”
三麻子半天没吭声,看来他是被我这一击打懵了。
“那,好吧。”沉吟了好一会,三麻子才口气无奈地道,“你在那要好好守着郎中,他可是个好人呀,给人治了一辈子病,行善积德的,今晚可别被猫狗啥的冲了诈起来,那样就完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乜眼瞅了瞅近在咫尺的白森森的棺材,和那还没钉死的棺材盖子,心里不由虚了起来。
我气丢丢地转头冲三麻子道:“你瞎说啥呀,要睡赶紧睡,神神叨叨的,净啦些废话。”
三麻子见我烦了,又不吭声了,打了个哈欠,可能要睡了吧。
我和荷花对面跪着,彼此抬头望了眼,皆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荷花妹子!”三麻子在里屋炕上突然叫道。
我和荷花同时一愣。
“女人是不能守灵的,”三麻子道,“你也进来睡吧。”
啥,啥?我靠,三麻子这不是故意作我吗,撇下我这个小三,半夜五更地独守着情敌,谁听着都会感觉有故事呀。
我暗暗后悔自己不该选择守灵,但又一想,即使选睡觉,死麻子还是会变着法的折腾我,不定比这个更狠呢。
荷花被叫进里屋,坐到炕沿上,面朝外屋对着我,这样我们既能四目相视含情脉脉,又壮了胆,更能防止三麻子对她背后下黑手。
那老色鬼,啥事干不出来呀。
我正在心里得意着呢,三麻子却又道:“荷花妹子,把房门关上,棺材是不能冲着卧室的,否则肯定会出事,大不吉......”
啥?我一听昏了,这家伙不是在一步步逼我入绝境吗,我刚要发火,可又觉得他说的在理,似乎也是为了荷花好。
我若阻止,那他就有理由训斥我了。
三麻子催了两遍,荷花看着我,眼里透着无助的表情。
我硬着头皮道:“嫂子,关上门吧,我三爷也是为了咱好。”
荷花只好过来把房门关上了,紧接着,里屋的煤油灯也被三麻子吹灭了。
我晕,黑咕隆咚,孤男寡女的,这是要干啥?我不担心荷花,而是担心死麻子那个杂种,万一他把荷花弄迷糊了,那……
我心里疑惑着,侧耳细听起来,不一会儿,里屋竟发出了鼾声。咦,是三麻子的!
这么说,他没动坏心眼子。
我这才轻舒了口气,对着棺材静下心来,眼光也不知不觉地开始细细打量起它来。
这棺材木质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不值几个钱。也不知是哪个木匠做的,反正不是我们曾住过的那家老木匠。
唉,宋郎中风光一世,最后却落的这么凄惨,这,都是我和三麻子那个杂种祸害的。准确地说,是我害了他们一家。
我若不跟死麻子透露宋小宝的身份,他也不会下手,郎中一家也就不会有此灾难了。
我越想越感到自责愧疚,心也越来越虚,不敢再‘研究’那棺材,而是把眼光移向了外面。
屋门敞着,院子里黑漆漆的,有风把啥东西吹的哗啦哗啦的,不过还好,没有狗猫啥的叫唤。
我收回目光,一时又不知放哪儿,更不能闭眼打盹,只好盯着棺材前的那盏长明灯看,心里琢磨着,等明天给宋郎中下了葬后,就带上玲花,跟着三麻子去‘外围’,我估计,今年冬天他是没机会再来济南府报仇了,正好可以和荷花休养生息段时间。
我就这么三琢磨两琢磨,突然感觉眼前一跳,竟看到那长明灯的火苗渐渐地放大,光圈涨到了盘子大小。
我以为看花了眼,忙眨眨,再瞅,这回看清了,光圈没大,而是,而是从灯芯里冒出了一个笔杆粗细的人形,看不清模样,但一直闪着光亮,随着火苗慢慢升起,被门口的微风吹着,忽忽悠悠地飘向了棺材盖子上落下。
那橘红色的小人在盖子上跳了几下,呵呵笑着,一头扎进了棺材里。
这期间,我脑袋里竟毫无恐惧感,更没任何反应,只是跪在那儿瞪眼张嘴地傻看,跟看戏一样,懵里懵懂地,直到那小人猛然进了棺材里,我才猛一愣证,一下子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