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高挑男子,见我们穿戴的比较体面,就热情的迎上来,问了,领着我们进了后屋的包间。
三麻子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老酒,掌柜的就出去忙活起来。
这个点,刚过了晌午,食客们早走了,所以后厨也痛快,没多大会,掌柜的就端着酒菜进了门。
三麻子跟他寒暄了两句,突然问道:“老哥,你们这儿有陪酒的吗?”
掌柜的一愣:“陪酒?”
他显然没明白过来是啥意思。
三麻子呵呵一笑,道:“不知道就算了吧,唉,这小地方就是不如城里呀......”
掌柜的眨了眨眼,好像忽然领悟过来是啥意思了,遂小心地看看我,又看看三麻子,小声问道:“您说的,就是......那种女人吧?”
三麻子道:“有吗?”
“有有!”掌柜的也许是觉得被三麻子说的“小地方”*激的他不轻,张口道,“老哥,不瞒您说,我们这地方虽小,但繁华呀,城里有的,我们这儿就有,就怕......”
他说到这儿,打住了。
“就怕啥?”三麻子问道。
掌柜的脸皮一抖,嘿嘿笑道:“您老第一次来吧,告诉您,我们这儿其实没有专门做这个的,就是偶尔碰到有钱的爷,才愿意出来做一次,都是良家女人呀,年轻又漂亮,还干净,但就是价格高,一般人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或者有也不舍得......”
这老狐狸,显然是在敲我们,要多榨些银子。
三麻子看着他,眯眼问道:“一晚多少?”
掌柜的回头望望门口,悄悄地伸出了手,那手指是张开的,也就是暗喻“五”。
五块还是五十?
你娘,五毛都不便宜呀。
我看向三麻子,见他眼里闪出一丝复杂的光芒:“五块?”
“对对。”掌柜的连点头。
我以为三麻子会很痛快地答应,不料,他不屑地把嘴一撇:“老哥,你这也太离谱了吧,一晚能挣一头大耕牛呀,啥样的女人值这个价?”
掌柜的一听,忙解释说这个价人家都还不愿意做呢,主要是怕传扬出去丢不起脸,女人名声珍贵着呢,尤其在乡下。
三麻子蹙了下眉,看那样似乎是有些心痛钱。
掌柜的见这事要泡汤,但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无奈地摊了摊手,道:“你们不舍得,我也没办法了,这种事,总不能让我自己也垫上些钱吧。我这个小店也是刚盘下没多久,连个伙计都雇不起,只好让老婆在后面忙活,我在前屋打理,唉,至今还欠着人家二十多块钱呢,这快过年了......”
咦?他说这话是啥意思?我们也不是要他垫钱,玩不起不玩就是了。
三麻子一眨眼:“你老婆当厨子?咦,这事还真稀奇......”
掌柜的尴尬的一笑:“老哥真让您见笑了。”
三麻子突然把话锋一转,正色道:“老哥,我说个不适当的想法,您别恼,您不是说还拉着二十多块钱的饥荒吗?”
“对呀。”掌柜的有些疑惑地看着三麻子,不知他想干啥。
“我帮帮你,给你三十块大洋,你让你家内人陪我们一宿......”
啥,啥?
我脑袋轰地一炸,愣了,忙看向掌柜的,见他也瞪眼张嘴地有些瘟色,显然,他做梦没想到面前这个陌生的老头会突然提出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想法。
三麻子呀,三麻子,你狗日的这不是找揍吗?不但这顿饭吃不成了,弄不好还要被人家揍一顿再赶出去。
三麻子并不理会掌柜的愤怒,继续道:“三十块大洋,六七头大黄牛,就是三五个黄花大闺女睡一晚,她们也足了,当然,老哥,我只是这么说说,您别介意,不愿意就当我权算没说,不过我这是真心要帮你,您这么大岁数了,估计您家内人也差不多吧,何况我们连见都没见,绝不存在啥子见色起意啥的,就一老女人,我这是纯粹同情。神不知鬼不觉,一晚上的工夫,明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从此江湖路远,谁特么知道呀,若别人,别说三十块,就是三毛,也不会做的......”
三麻子说着,我就紧张地偷眼观察着那掌柜的,见他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让人琢磨不定。
等三麻子说完,掌柜的怒眼冷哼一声,并不说话,转身出了屋。
我娘,这下坏了,他肯定是出去找人要练我们了,这该咋办?
我慌了,转头看向三麻子,颤声道:“三爷,你......咱,咱快跑吧,晚了怕就没命了呀......”
三麻子冲我一瞪眼:“咋呼啥,吃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