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几个黄老爷,你找哪个?”
“就是,就是黄富贵,黄老爷。”我只好大着胆子说出了那老王八的名字,心里咚咚跳的要死。
“啥?”那警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黄参议?你......”
“我是他家亲戚,我干爹姓胡,跟黄老爷是拜把子兄弟。”我按照三麻子叮嘱的话,说了出来。
“噢,”警察稍微一顿,转头冲后面的俩警察道,“你俩搜搜他身上又没啥危险物品,我跟黄老爷汇报去!”
他说着转身小跑进了大门,两个警察过来,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摸捏了一遍,除了一块大洋,啥也没发现。
当然,因为我是“黄参议”的亲戚,大洋他们是不敢没收的。
俩警察搜查完了,就又回到了院门口,对着进进出出的达官贵人点头哈腰堆笑脸。
过了大约有十分多钟,那警察领着两个头戴礼帽,身穿西服的青年男子从院里奔了出来。
警察一指我:“就是那个!”
俩青年二话不说,迅速上前,一边一个把我擒住,低说一声:“走!”
便带着我进了大门。
我在惊愣之余,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这他娘的人还没见着,就先被逮住了,还能有个好吗?
我被俩人擒着胳膊,穿过几座二层楼房,拐入了一家小院门前。
这也是一座二层楼带院子,和周边其他建筑物差不多。
一青年伸手摁了下门垛上的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佣人打扮的女人从里面开了门。
俩青年押着我就进去了。
我发现院子不大,青砖铺地,很干净很整洁。
一进楼里,迎面就是一个大客厅,且铺着红地毯,屋内装饰也非常豪华。
东墙边一个大沙发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红光满面,身穿绛紫色绸布大褂的约有六十多岁的老者,他正端着茶杯在呷茶。
难道这老者就是三麻子做梦都咬牙切齿的黄富贵吗?我不清楚。但猜想应该就是。
我们进来,他抬头眯眼盯着我,微微点了下头,朝地毯上一指:“坐吧!”
俩青年就势把我摁在了距他约有五六米的地方,并从兜里掏出了一副手铐,把我斜背着反铐了,使我不能直身跟老者对视。
我感觉这俩青年身手很敏捷,也很有力气,从在大院门口逮我到现在上铐子,没一个动作是多余的,也不多说一句话。
这俩人可能是这家的保镖吧。
老者朝俩青年使了个眼色,俩人鞠了一躬,退出了门。
这时,那个开院门的女佣从另一间屋里走过来,半跪在老者面前的茶几旁,抱着暖瓶为他杯子里添水。
“麻子让你来的吗?”那老者看着我,开始问了。
我点了下头:“是!”
“让你来干啥?”
“来送信。”我答道。
“送信?”他微微蹙了下眉头,“那他现在哪儿?”
我按照三麻子的叮嘱,实话实说道:“他还在小王庄阿云的店铺里。”
老者哦了一声,咬牙赞道:“有种!”
我心里一沉,难道他要派人去抓?
但老者却没再吭声,也没对女佣和门外做任何眼色。
我有些毛了,这姓黄的跟三麻子有灭门之仇,面对我这个麻子的‘干儿子’咋这么淡定?
还有三麻子,明知他现在就在小王庄,咋又不立马派人去抓他了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网打尽的绝佳机会呀。
“你的信藏在哪儿?”黄富贵问道。
我用下巴点了下脚:“在鞋里,你们自己拿吧。”
黄富贵嘴一撇:“不必了,回去告诉他,‘东西南北自有缘,天不灭他地灭他’。让他好好活着,别提前死了,那样,我就亏大了。”
我靠,这啥意思?
姓黄的不问我来的目的,不看信,不抓三麻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让我走?
难道我来干啥,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不对呀,我既然抱着必死的心来了,管咋也的把那几个鬼子的名字身份问清楚呀,要不......
我想到这儿,刚要拱着头问,只听黄富贵朝门外喊道:“来人,把这小伙计送出去!”
两个保镖应声进来,打开我的手铐,架着就往外走。
我急了,忙回头喊道:“老爷,我三爷说......”
“闭嘴!”黄富贵突然猛吼一声。
吓得我把后面几句话咽了回去。
俩保镖押着我送出大院门口,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我见此,知道再磨叽也无济于事了,只好垂着头,沮丧地沿街往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