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土八路的突然到来,打断了我和三麻子的杀人计划。
无奈之下,也只好装出一副笑脸,和几个老农迎接他们。
上来的有九个战士,他们手提长枪,腰间挂着手榴弹,呼哧着奔上山坡,不等开口,三麻子抢声叫道:“同志们,你们辛苦了,快,乡亲们都在山顶上,急等着你们去保护呢......”
一个看似班长的青年诧异地看看我们,又瞅了瞅巨石后的那几头牛,不解地问道:“你们在这儿干啥?”
一老农高声道:“我们要用牛吓唬鬼子!”
我靠,你们不懂,这些个战士不懂吗?
那班长脸色刷地沉了下来:“胡闹,这是谁出的馊主意,鬼子是吓大的吗,赶紧的把牛牵上去,别磨叽......”
几个老农一听立不了功了,急了,纷纷把眼光转向了三麻子。
三麻子呵呵一笑,冲那班长道:“同志,你们不必担心,这是我给王凤兰王会长兼民兵队长早已商量好的决策,我们做第一道防线,你们在山顶做第二道......”
那班长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是闹着玩的吗,即使做第一道防线,也要我们来做,哪能让老百姓顶上呀,赶紧的……”
土八路就是较真,几个老农面面相觑,觉悟有些松动了。
三麻子突然冷哼一声,瞪眼冲那班长骂道:“你们特娘的,老子们偏要在这儿了,咋的吧,滚,都给我滚上山去,我们死不了!”
他这一嗓子,把那班长和几个战士骂懵了,还有这么野蛮的乡民?
八路军战士也不能跟老百姓较劲呀,只好无奈地叮嘱了几句,匆匆向山顶奔去。
“他奶奶的,几个毛孩子还管起咱的闲事来了,老子吃的盐都比他们吃的粮食多......”三麻子骂骂咧咧地冲那几个老农,“老哥几个,没事,我还是那句话,呆这儿比藏在山洞里安全,我保证你们不伤一根毫毛,立大功!”
几个老农也忙点头称谢。
就在这时,忽听远处山谷里传来了几声枪响,我心猛地一紧,抬头眺望,远远地,发现几里外的那道山梁上出现了几个身影。
“鬼子来了,别怕,一切有我!”三麻子拍了下胸脯,拽着几个老农又分析起牛叫声了。
趁着这功夫,我瞥了眼山顶,听见上面有人喊叫,但看不到人影,也没脚步声。
遂握拳慢慢靠了前,心一沉,朝着一个戴毡帽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那老农咕咚扑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双拳齐下,“咣咣”两下,砸中头顶,稀里糊涂地扑在了地上。
“赶紧的,把牛放倒,摧诈!”三麻子边说着,边伸手从腰间掏那万能布包。
我二话不说,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扬手砸向了两步外的牛脑门,俩牛同样也是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咕咚咕咚地栽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头牛猛然惊觉,转头刚要跑,被我一个飞身扑上去,死死拽住了它的缰绳,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啪”地拍在了它的脑门上。
那牛猛一哆嗦,咕咚一头摔倒在地,巨大的震撼力震的我脚下一阵乱颤。
“赶紧的,你催牛,我摧人!”三麻子急不可待了。
因为鬼子即将到来,我们没了从容的时间。
我应一声,骑在一头牛的脖子上,双手对着它的脑门就“啪啪......”拍了起来。
几分钟过去,等我的掌心感觉像烤着一个火炭时,转头看向身后的三麻子,见他已催‘活’了一个老头,并用银针和草纸盖住了他的脸。
显然,前期的草纸和朱砂针他应该在王凤兰家的时候,趁着我们满村喊人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要不不会这么麻利。
我紧接着又揉牛的胸口,这样又忙活了近十分钟,终于把牛摧‘活’了。
看着牛脑门上微微起伏的草纸,我长舒了口气,起身溜到巨石边往山下瞭望,见鬼子们还在半道上慢悠悠地东觅西寻着,那队形,那步子,不像是进山打仗的,而更像是来这儿观光旅游的。
也难怪,鬼子们要的就是跟赶羊似的,把这儿的乡民赶上山,来个围困重击,一网打尽。
他们边走,边不时朝天上放几枪,以向老百姓声明:老子们来了,大日本皇军来了,支那猪的赶紧逃窜躲起来吧。
这种嚣张气焰,我曾听人说起过。据说在河北某县城,全城几千军民被六个鬼子像赶羊似的,撵的漫山遍野的猛蹿。
而那六个鬼子,总共才有一挺机枪,两支步枪呀。
这绝不是造谣和污蔑我八路军。后来担任国防部长的一位将军就是那次事件的亲历者,他曾亲自撰文回忆了这次耻辱。
现在,鬼子们又来了,好在,他们太嚣张,太得瑟,并不急于穷追猛打。
这给我们留下了摧诈的空间。
等我把三头死牛全部催‘活’后,再望望鬼子们,见他们还没到这座山脚下。
“三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看向三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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