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身扑到一死尸身边,探手向他的腰间急摸,脑袋轰地一炸,懵了,这,这鬼子身上竟没有手雷。
我忙又去摸第二具尸体,就在这时,忽听前屋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手一哆嗦,猛抬头,见那半拉子诈猪轰地从屋门窜出,呼啸着向我扑来。
我惊吼着一个蹿跳飞上猪舍墙,紧接着手脚并用攀上了院墙顶。
再看那无头诈猪,奋起四蹄,咕咚咕咚地猛撞墙体。
我娘,这咋办呀,诈猪不死,吾命休矣。
我骑坐在墙头上惶惶如丧家之犬,惊恐四望,猛然发现墙外脚下还有俩死鬼子,眯眼细瞅,见一鬼子侧身躺着,腰间别着两枚手雷。
咦!这,这......
我又陡然冒出了一股求生的欲望,这鬼子离墙近,我跳下去即可拿到手雷,而院内那诈猪则要绕半个圈才能杀到,这空间也许我也早就爬上墙来了。
遂咬牙偏腿,紧盯着那疯狂的诈猪,慢慢把腿偏向了墙外。
等那诈猪再一次呼啸着即将撞向墙体的一刹那,我飞身跳出了墙外,在蹲身的同时,手就摸向了墙下那鬼子腰间的手雷,急急拽出一颗,刚要在掏第二颗时,忽听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咕咚声。
知是诈猪窜来,忙仰头一个蹿跳,一把把住墙头,双脚连蹬,翻身上了墙。
那诈猪也咕咚着飞窜而至,咚的一下撞在了我脚下的墙体上。
手雷在手,我不由大松了口气,低眼看着那忙活的诈猪,一把扯掉拉弦,往墙头上一磕顺手扔了下去,旋即抱着三麻子就跳进了脚下的猪舍。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院墙被这巨大的冲击波震的哗啦一下,几欲倒塌,我顾不得其他,抢身扑在了三麻子身上,想以己之身躯扛鼎倒塌的院墙。
然而,院墙竟没倒塌,只有无数碎砖噼里啪啦地从墙头落下来,掉在了我的背上。
我不知诈猪碎了没,但也不敢再触碰墙体,因为目力所及之处,它已裂了几条大缝。
但也不敢呆在这儿,生怕那诈猪不死,复返攻击。
便不顾三麻子,飞身跳出猪舍,急急从一个鬼子身上摸出了两颗手雷,侧耳细听,四周半点动静都没,这应该是那诈猪真死了,否则早呼啸着窜进来了。
我不敢耽搁,翻进猪圈,背起三麻子就向前屋奔去。
来到街上,这才吃惊地发现,半条街狼藉一片,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鬼子伪军的尸体,足有上百人。
那两辆卡车的车窗玻璃碎了个稀里哗啦,车篷子也扯了个百孔千疮,车挡板上还耷拉着几具死尸。
这应该是那头诈驴的杰作,不过,它已没了影子,不知是被炸碎了呢,还是沿路追赶鬼子去了。
车底下,两头肥猪已七零八落,连肠子带肉皮的散了一地。
我心里不由暗暗赞叹,这得多大的杀伤力呀,本想拔腿就跑,但害怕路上再遇见鬼子啥的,就弯腰从几个死鬼子身上摸了七八颗手雷揣进腰里,这才背着三麻子急急出了镇子,借着夜色,沿路向东南方向奔去。
一气赶出三四十里,见天色微明,突然想起了还没去那盆地大墓祭奠呢,可又一想,那“大砍刀”和鬼子的脑袋也没带着,去了也是白搭,既然她们有灵,应该也知道我们为她们报了仇了,何况三麻子生死未定,估计那些亡灵不会再纠缠我们。
遂背着三麻子下了小路,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树林里,放下细察他的伤情。
见子弹从他下巴一侧进去,腮后钻出,这伤不至于致命,但一时半会,三麻子是说不了话了。
这他娘的,没了三麻子的指挥,我也不知往哪儿走呀。再说麻子始终迷迷糊糊,醒一阵迷一阵的,等同于废人一个。
没办法,大白天的,先在林子里睡一觉,等天黑再赶路吧,反正天色对我来说都白昼。
只是,三麻子的伤我不知怎么治,不过听说蒲公英叶汁能敷伤,就在林子里寻了几颗,揉烂,挤出汁液来,滴在了他的伤口处,然后倒头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望望天色已偏西,就去林子外用石块打了只野兔,回来架火烤了,看看三麻子也醒了,瞪着眼却不敢张嘴,知道他也饿了,可也没法吃东西呀,自己就闷头把整只兔子啃了。
又躺下迷糊了一会,见太阳落山。
又背起三麻子沿路往东南方向奔去。
我知道,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最多三天,基本就过去了。所以我不敢懈怠,一夜狂奔,大约赶了一百多里路,待天色大明,眺望远处,发现了层层叠叠的山峦,不知那儿是不是阴蒙山区。
寻着个路人问了,说是。遂精神倍增,又赶了十几里,远远见前面山梁上有座鬼子的炮楼,便不敢再往前,只好训了个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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