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盛睡鹤身上!
由于男女身高差距的缘故,不同于盛惟乔被淹没在人群里,同样被里外三圈围住的盛睡鹤,却仿佛万绿从中一点红似的,隔着重重人群,也能看清他脸上的无语。
“哈哈!”盛惟乔看到这一幕,顿时忘了自己方才的狼狈,不禁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不过进入月洞门之后,想到今日这场荷花宴的主要目的,她又担心起来:“这次宴会主要是为了让姨母挑儿媳妇的,可是现在女孩儿们都围在哥哥身边,姨母知道了,肯定不会高兴!”
以她对宣于冯氏的了解,宣于冯氏不但会不高兴,十有八.九还会迁怒盛睡鹤!
这么想着,盛惟乔不禁咬住了唇,暗暗祈祷宣于冯氏能够看在这一切都是盛睡鹤无心的份上,别太跟名义上的外甥计较。
但她被下人才领到宣于冯氏跟前,宣于冯氏抬了抬下颔让她坐了,丫鬟尚未沏上茶水,宣于冯氏已嘿然道:“听底下人来报,说今儿个的客人们不是围着你转,就是争着讨好那外室子,我还不相信——这儿明明是宣于府不是吗?谁知居然是真的!”
“我昨儿个才晓得这荷花宴是姨母要给表哥择妻呢!”盛惟乔听出姨母话语中的不满,知道这种不满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盛睡鹤以及讨好盛睡鹤的那些人,忙笑着凑到她跟前,搂住她手臂撒娇道,“不知道姨母心里可有人选了?若有的话,悄悄告诉我,让我待会好多看几眼未来表嫂好不好啊?”
宣于冯氏跟妹妹感情好,对盛惟乔自来爱屋及乌,她又没有亲生女儿,自然拿外甥女当亲生女儿看,此刻虽然看出盛惟乔是在故意岔开话题,还是缓和了神色,笑着拍了拍她手背,佯嗔道:“那些人都抢着给你做亲嫂子呢,谁看得上你那个不争气的表哥啊!”
“我方才可是看的清楚,可不是所有人都围着哥哥呢!”盛惟乔忙道,“也有几个人什么热闹都不凑,只坐在那儿互相说话,瞧着很是端庄矜持!”
“是啊,就那么几个!”宣于冯氏撇了撇嘴——估计多半还是听了家里透露,有志于宣于家未来主母的——不过这猜测她没说出来,只跟外甥女打趣道,“且不说你表哥了,说你吧,方才那一群人,可有你中意的?若是有,说出来让姨母给你掌掌眼!”
盛惟乔微微脸红,嗔道:“姨母!说好了今儿个主要是为表哥的事情,您扯我做什么?”
“在姨母跟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宣于冯氏伸指一点她额,恨铁不成钢道,“出阁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姨母我当年就是年轻不懂事,叫你那没良心的姨父给骗了!过门之后啊,想懊悔也迟了,所以不得不咬着牙在这府里苦苦支持——你得记着姨母的教训,擦亮眼睛,好好的挑个可靠的夫婿才是!”
见宣于冯氏拿出自己的切身经历做例子,盛惟乔也肃然了神色,点头道:“姨母放心吧,我不会在这么紧要的事情上轻率的!”
这才委婉道,“不过方才围着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七嘴八舌的,我却也没注意呢!再者我现在年纪还小,倒也不急!今儿个这宴原是为了表哥摆的,我哪能喧宾夺主?”
宣于冯氏笑道:“你表哥是择妻,你是择婿,你们兄妹又不可能抢人,有什么喧宾夺主的?”
不过见外甥女关心儿子,她还是很高兴的,见盛惟乔并不急着回去,心念一转,想起盛惟乔之前非常排斥盛睡鹤,方才却仿佛喊了盛睡鹤“哥哥”?
宣于冯氏不知道这外甥女是听进了自己的劝说呢,还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短短时日,那外室子竟把自己外甥女给哄好了——所以沉吟了下,笑意盈盈道:“对了,你最近跟你哥哥相处的怎么样?”
盛惟乔头次带着盛睡鹤来宣于府时,别说自己喊盛睡鹤“哥哥”了,就是别人说“那是你哥哥”,她都不肯承认的。
这会闻言却是毫无异议不说,还点了点头,道:“姨母放心吧,我现在跟哥哥挺好的!”
“哟!上回还哭着闹着怨我不帮你收拾他呢!这么点时间怎么就转了性.子了?”宣于冯氏暗道果然,双眉一挑,笑道,“亏得姨母在你走之后心疼了好些日子,专门给你想了许多对付他的法子,就等着你再次上门告诉你呢!如今却是白费功夫了?”
盛惟乔不知道她在套话,忙解释道:“之前以为他是外室子,所以当然不喜欢他啦!但前些日子晓得了不是,而且他也实在可怜……”
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她爹可是再三叮嘱,盛睡鹤真实身世是不能外传的!
就算在盛惟乔心目当中,姨母宣于冯氏不是外人,但此刻也下意识的住了嘴。
然而宣于冯氏已经讶然问了:“他不是外室子?那他跟你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