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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盛兰泠,盛兰辞夫妇脸色都阴沉下来——盛兰辞还沉得住气,寻思着扯个什么理由把女儿敷衍住,冯氏却已经直截了当的开口:“见什么见!你祖父都没见她,你跑过去做什么?回头为娘着人查一查,是谁吃里扒外把这消息送到别院那边去的,定不轻饶!!!”
“这小姑姑难道才回来就对娘您不敬?”盛惟乔吃了一惊,心说难怪盛睡鹤方才都说了是为了盛兰泠才回来的,老太爷却压根没接这个话,合着老太爷虽然准许盛兰泠住进盛府,却仍旧余怒未消。
对于盛兰泠被赶出家门的经过她是知道的,毕竟小时候听人说自己有两个姑姑,却始终只见到盛兰心一个姑姑,难免有好奇询问的时候。
但这次盛兰泠跑回娘家的始末,她就不太清楚了——盛兰辞夫妇担心明老夫人那边故技重施设计自己女儿,什么都没跟她提,直接借盛睡鹤跟公孙应姜返回玳瑁岛之际,把女儿一并塞进队伍里,本想着可以避开这摊子麻烦事的。
谁知道即使没能走成盛惟乔的门路,盛兰泠还是携带二子回到盛府不说,关键是,她居然敢打盛惟乔的主意!!!
这是跟冯氏关系素来不错的盛兰心都不敢触碰的禁忌——盛兰辞夫妇才从盛家拨给盛兰泠母子的下人那儿听说此事后,险些没气死!
在钱财上一直对小叔子小姑子们大方的冯氏,主持后院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给人穿小鞋:将盛兰泠母子所居的怜月阁份例直接扣了一半!
要不是替盛老太爷的身子骨儿考虑,冯氏铁定还要到这公公跟前狠狠告一状,将那野心勃勃痴心妄想的小姑子即刻扫地出门才好!
这会纵然为了盛老太爷暂且忍耐,但在老太爷不在的场合,冯氏也是毫不掩饰对盛兰泠的厌恶:“对我不敬?岂止是不敬——简直就是想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哪!那桑家上下当年还口口声声自诩书香门第,合着一家子全是废物!既然不喜欢这盛兰泠,竟叫她跑了出来不说,连俩孩子都带上了!这样的人家,也难怪当初你爹斡旋了些日子,他们就同意将盛兰泠当做正妻迎娶过门,压根就是一窝子没主见的东西!”
盛惟乔难得见亲娘这么失态,上次还是初梨闹上门之后,公孙喜跟盛家下人去苍梧郡确认徐抱墨不是良配的时候,这会愕然片刻,才拉着冯氏劝:“那桑家这些年来都没听说过,可见即使发达了也有限!小姑姑她若以此为屏障趾高气扬就是眼皮子浅了!娘是什么身份何必同她一般见识?想鸠占鹊巢反客为主,有祖父跟爹娘您三位在,桑家上下想到死也只是想呢!”
她因为不知道经过,还以为盛兰泠是正常回娘家省亲,许是桑家近年有什么成就,所以在长嫂跟前抖起来了。
冯氏见状,忍住怒火,将盛兰泠的情况给女儿大致说了一遍:“……本来我跟你爹拒绝你那祖母之后,想着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结果你那祖母溺爱女儿惯了,明知道这女儿不安好心,到底却不过她三不五时的哭闹纠缠,这不你们出发没几日,你祖母就‘病倒’了!”
“至于真病还是假病,大约也就他们娘儿几个知道了——总之你祖父闻讯前往探望,见她枕巾湿了一大片,晓得她有心事,再三盘问之后,原本是打算把这不孝女娘仨送回桑家去的,你祖母听了这话,不得了了,当场拍着床板说她就两个女儿,你大姑姑因为九娘的事情,往后怕都不会再来了。如今就剩这么个女儿走投无路想到娘家,竟把她送回桑家那个狼窝,这岂不是要她们母女一块去死?!”
冯氏越说越火,“桑家是狼窝——真亏你那祖母说的出口!真是狼窝,早就把他们母子仨给撕成碎片了,还能让她好好儿的穿金戴银的跑回来?!”
盛兰辞安抚的拍了怕妻子的肩,示意她收敛下情绪,向女儿温和道:“你祖父毕竟上了年纪,何况你嫡亲祖母去的早,你现在这祖母虽然不如你嫡亲祖母受你祖父敬重,到底陪了你祖父风风雨雨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以你祖父尽管并没有宽宥你那小姑姑,为了安抚你祖母,才让她带着两个儿子进了盛府,住进她出阁前住的怜月阁。”
“但即使如此,你祖母几次提出,让你小姑姑母子给你祖父磕头请安,重归门墙,你祖父都一口拒绝了——更不要讲在族谱上加回你小姑姑的名字!”
“也就是说,怜月阁现在住着的人,都没得到你祖父承认,那么也就不算咱们家的人。”
“让你们私下喊声‘小姑姑’,已经是念着你们祖母的面子,至于说专门去请安就没必要了!”
“往后在府里碰见了,又或者他们去找你的话,都不要理会——你想你那小姑姑既然将桑家说的那样无情无义又下作,她居然还能领着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回来,可见要么她撒谎成性,要么就是她比桑家还要心机深沉!无论是哪个,显然她都不是好相与的人,这类人怎么都是离远点的好!”
盛惟乔乖巧点头,哼道:“冲着她对娘不好,我也懒得理会她!”
冯氏闻言非常欣慰,甜蜜道:“还是乖囡懂得心疼为娘,果然女儿都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说着狠狠剜了眼盛兰辞,登时换了副后娘脸,冷飕飕道,“哪像你这个负心薄幸的靠不住!”
盛兰辞:“……”
默默咽了口血,他想起正事,“对了,乖囡,你这回出去,是怎么知道鹤儿不是你亲兄的事情的?可是谁跟你讲的?”
“应敦叫人撺掇着想篡海主之位呢,事败后他那些叔叔伯伯的一意要处死他,应姜急的不得了!所以求到我头上,我觉得应敦这件事情做的十分古怪,旁敲侧击了一番之后,套出来的。”盛惟乔闻言,沉吟了下,把大致经过说明后,有些犹豫的问,“应姜好像不知道她那小叔叔的身世?我在那儿这么怀疑时,应姜说不太可能呢,毕竟爹爹为什么要把万贯家产分与外人?”
——毕竟盛兰辞疼女儿固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为了女儿不惜将祖宗基业、家族血脉全部交给外人做主,这点仍旧是大大出乎众人所料。
连盛惟乔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想到过呢!
只是这件事情按说公孙夙是知道的,何以公孙应姜不知道?
是这侄女故意误导自己,还是公孙应姜不受公孙夙宠爱,所以没能知道这秘密?
盛惟乔正思索着,却听盛兰辞安然说道:“她不知道很正常,这事儿其实连她亲爹公孙夙都不太吃的准——原是为父跟鹤儿私下商议好之后定的计,全说好了才由鹤儿同公孙夙提出,让公孙夙出面斡旋走过场!”
“而为父跟公孙夙说的也是鹤儿乃我外室子!公孙夙多半会怀疑,然而眼下他压根不敢得罪为父,难道还敢偷偷摸摸派人调查不成?查不到,为父的男嗣在盛家地位又这样特殊,再加上鹤儿原本就是富贵之家流落海上,相信公孙夙也是半信半疑,不敢确定。这样他又怎么会跟不重视的女儿讲呢?”
见女儿目露惊讶,盛兰辞嘿然道,“为父认鹤儿做儿子,把他当亲生骨肉栽培,图的是让他往后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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