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侯世子都已经高中传胪了,何以徐盛两家,至今没有结亲的消息传出不说,这康昭县主,这会儿还特意来了这赏花宴,专程找机会同圣绪表弟你接触?!”
又补充,“康昭县主现在也住在宁威侯府,据说是春闱开始的当天就搬回去的。那时候她所谓的兄长,就是我那弟弟要入场,前脚叮嘱她好好带着妹妹、侄女们过,后脚她就带着一群人跑回宁威侯府,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宁威侯府的照料!”
“圣绪表弟请想,如果她当初当真是为了气恼徐采葵的出言不逊,才负气要搬离侯府的,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搬回去了?!显然,这里面有内情!”
一口气说到这里,见本来笑吟吟听着的郦圣绪,目光越来越古怪,德平郡主越发有了动力,继续道,“而宁威侯府,也是没办法:很多人都知道,盛家老太爷,乃是徐老侯爷的老上级,对宁威侯早年,也有提携!念在两家的情分上,纵然明知道康昭县主品行有亏,却也不敢不接纳……毕竟,前不久,盛家老太爷、老夫人,同徐老侯爷、老夫人,可是联袂北上的!”
“徐家怎么说,也得给盛家两位长者面子不是?!”
“她说的没错!”这时候孟丽缥也终于缓过气来了,赶忙接口道,“圣绪,你可不要看这康昭长的一副乖巧温驯的嘴脸,实际上她心机可深了!之前她头次觐见我姑母,就表现的十分桀骜无礼,把带她进宫的宁威侯夫人都吓着了!那时候还以为她是小地方来的不谙世事,结果呢?”
“才几天功夫啊,我姑母就对她喜欢上了!”
“可见她城府深沉,之所以头次觐见的时候有那样的表现,压根儿就是为了引起我姑母注意的!”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算计,岂能做贤妇?!”
盛惟乔冷笑着看她们争先恐后的说服郦圣绪远离自己,故意用手肘撞了撞郦圣绪的胸膛:“你刚才不是说,打算帮我的吗?这会儿怎么不吱声了?!”
“谁说我不吱声了?这不是等着你吩咐么?”郦圣绪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他容貌传了舞阳长公主,本来也是跟盛睡鹤一样属于昳丽韶润的类型,但因为之前身体不好,长年静养府中,生父又早早的去了,难免缺乏阳刚之气,所以乍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辩的意思。
这会儿飞起眼色来别有一种旖旎的味道,只是转向孟丽缥与德平郡主的时候,顿时就成了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家乔儿什么样子的为人,我比你们清楚!正所谓各花入各眼,既然我娘都没说什么,姨母跟表姐就更加不必操心了!”
孟丽缥跟德平郡主被气的直哆嗦,孟丽缥眼中当即就泛起了泪花,哽咽道:“圣绪,你……你怎么会看中了她?!”
盛惟乔没好气的接口道:“他怎么就不能看中我了?我长的好看,得封县主,心底善良,为人宽厚,温柔体贴,懂事孝顺,嫁妆丰厚,父母双全……我的好处简直多的说不完!他要是看不中我才奇怪呢!”
见德平郡主也要说话,知道这郡主无论口齿还是心机都比孟丽缥厉害多了,真正理论起来,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却懒得跟她浪费口舌,直截了当的威胁道,“久闻德平郡主你十分恨嫁?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能是你自己出面操持呢?所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虽然我到现在也才见过高密王爷、高密王妃一面,但之前王妃亲口承认欠我祖父人情,不如回头我请祖父帮帮你,给王爷、王妃带句话,请他们给你快点找个婆家怎么样?!”
德平郡主顿时闭嘴了,虽然她这会儿跟莫太妃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怎么说莫太妃最看重的肯定是唯一的儿子高密王,以及高密王膝下的儿孙们,而不是她这个庶出的孙女儿。
本来高密王夫妇对于她的死活就漠不关心,甚至还有冷眼旁观她寄人篱下苦苦挣扎的意思,冲着盛家之前对盛睡鹤的栽培,盛家老太爷要是当真派人去高密王府说一声,高密王夫妇只怕当天就会派人去馨寿宫接她回去嫁人!
当然,这嫁的什么人,可以想象!
毕竟高密王妃是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德平郡主这些年来一直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自然明白什么时候该服软,她可不想为了一时冲动,害了自己一辈子!
只是……下垂的长睫,掩住了眼底深深的恨意。
见德平郡主偃旗息鼓,孟丽缥却不甘心就这么败下阵去,尖声道:“你真是不要脸!!!你以为你有张过得去的脸,又侥幸被封了县主,就可以拼命朝自己身上安各种赞誉之词蒙蔽众人了吗?!我呸,你这么做,顶多就是骗人一时,等回头大家发现了你的真面目,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盛惟乔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说我也是把宜春侯骗到手过的,你呢?”
一句话气的孟丽缥再次挽起了袖子,盛惟乔见状立刻把郦圣绪朝前推,边推边小声附耳道:“喏,别说我不给你报仇的机会!快点借口保护我,狠狠的揍她!把她小时候打你的委屈统统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