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冤枉,“之前她要看灯,要出去玩,哪次不是我亲自陪着领着,忙前忙后的张罗?给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专门记得我抢了她一份烤鱼……噢对了,当时为了她哭了,你还揍了我一顿!”
盛惟乔哼道:“八妹妹才多大?你多大了?再说那时候你是我们长兄,我们要出门,你陪着领着,忙前忙后的张罗,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家做哥哥的,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要不怎么说长兄如父的?!”
“而且当初你抢八妹妹的烤鱼本来就不对,我揍你那都是应该的!”
“成成成,你随便揍!”容睡鹤顿时想起赏花宴当晚自己第二次潜入祭红榭的辛酸经历,嘴角一扯,但瞥见盛惟乔刁蛮里带着些许威胁的神情,立刻赔笑,“你想怎么揍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三哥对康昭县主可真好!”盛惟乔正要接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羡慕中带着点酸溜溜的嗓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惠和郡主手里折了枝凌霄花,正站在花架的边缘,微笑着看着他们。
盛惟德见状忙带头起身给她见礼:“郡主!”
容睡鹤却端起茶水呷了口,才淡淡道:“有事?”
“三哥这话说的,没事我还不能来看看吗?”惠和郡主有些爱娇的说道,“父王母妃他们跟盛老太爷说的话我左右也插不上嘴,枯坐无趣,就过来……”
“插不上嘴就多听听!”然而容睡鹤没什么表情的打断道,“头一次来人家家里就到处走,全不管给人家添的麻烦,这难道就是你身为郡主的家教?!”
又扫了眼盛惟德等人,脸色就冷了下来,“还是你特别喜欢看这些喊过我‘大哥’的人,给你行礼?!”
惠和郡主万没想到容睡鹤当着人前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使劲握紧了拳,跺了跺脚,抹着眼泪走了。
见这情况,盛惟德几个就觉得很尴尬,有些嗫喏的跟容睡鹤说:“郡王,我们见到郡主本来就该请安的,而且郡主不嫌弃敝府的花园,乃是……”
“人家王府的家务事,咱们就别管了!”盛惟乔挑了挑眉,打断了盛惟德的话,说道,“反正也不干咱们什么关系。”
盛惟德闻言无语的看了眼堂妹,他何尝愿意夹在高密王的一双嫡亲子女之间去?
这还不是想着惠和郡主当着盛家人的面被容睡鹤狠狠落了面子,别回去之后找高密王夫妇告了状,高密王夫妇迁怒盛家?
索性容睡鹤安然一笑,出言安抚道:“你们不必担心,正如乖囡囡所言,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怪不到你们头上的。况且王爷跟王妃这会儿对盛家千恩万谢着呢,若知道方才之事,压着她给你们赔罪还差不多!”
盛惟德见他出来打了包票才松口气。
不过容睡鹤正要继续侃侃而谈,忽见盛惟乔朝自己甜甜一笑,用听着温柔实际上令他毛骨悚然的语气道:“说起来你在王府的日子过的很不错嘛?连一直承欢王爷、王妃膝下的惠和郡主都可以随意呵斥!”
她嘴角带着笑,看容睡鹤的目光却冷飕飕的,刀子似的,“亏我之前还想着,你这忽然回去,中间十五年都不曾跟王爷还有王妃照面,这会儿久别重逢,难免生疏!会不会因此被兄弟姐妹的排挤……看来王爷跟王妃十分宠爱你,甚至都越过惠和郡主了呢?”
之前这人夜半去见她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高密王夫妇对他貌似亲热实则冷漠,世子夫妇不怀好意,惠和郡主甚至连他回去的那天都没露面相见!
至于容清醉、庆芳郡主,也个个名为手足实如仇敌!
连下人都可以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说的俨然高密王府就是龙潭虎穴,而他则是一只误入其中的可怜的小绵羊……
实际上呢???
人家惠和郡主只不过找过来想凑个热闹,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呵斥,竟然一个字都没敢反驳,哭都没大声,就这么流着泪、忍着屈辱走了!
这情况容睡鹤在高密王府还是小可怜的话,惠和郡主岂不是连奴婢都不如?!
盛惟乔牙齿咬的格格响,要不是碍着盛惟德等人在场,她非扑上去挠他个满脸开花不可!
这个混账颠倒黑白的骗她同情也还罢了,居然还以此为借口反复占她便宜……果然那天晚上拿玉如意追打他是对的,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跟公孙应姜一样从小习武,以至于力气太小了根本打不怕他!!!
“完了!”盛惟乔这会儿心里有多愤怒,容睡鹤则有多惶恐,他暗擦一把冷汗,心道,“太腻烦惠和有事没事靠上来,光顾着赶她走,忘记乖囡囡还在了!”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