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着就落下泪来。
乐氏跟伍氏就是尴尬,倒不是觉得展老夫人不肯听她们的劝,而是看出展老夫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赞成盛惟乔嫁给容睡鹤……那样的话盛惟乔必然会离开南风郡,前往长安长住,那么展老夫人往后再看到外孙女的机会,真的是希望的渺茫了。
“外祖母您别这么说,我这会儿不是就在您跟前了吗?”盛惟乔也明白外祖母的意思,沉默了一会之后,柔声细气的哄道,“我保证我今天一天都在您跟前,叫您看个够!倒是您,别到时候嫌我闹您!”
展老夫人闻言,知道这晚辈心里究竟惦记着情郎,不愿意因为自己长留南风郡的,一阵悲戚跟失落就涌了上来,摸了摸她面颊,强笑道:“外祖母啊永永远远都不会嫌弃心肝的,却巴不得心肝你成天闹着外祖母呢!”
这天盛惟乔依诺在冯府待到掌灯时分才告退,中间又是甜言蜜语又是捏肩捶背,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展老夫人哄的重新喜笑颜开。
但目送她离开后,老夫人又伤感了,边跟冯老太爷一块朝后堂走,边就说着:“看到这孩子这么好,我是越发舍不得她离远了。”
之前冯氏才传出孕讯,宣于冯氏提议要弄死容睡鹤时,展老夫人是没有发表过看法的。
盖因那时候展老夫人虽然看容睡鹤也很不顺眼,要说杀他,却还是迟疑的。
但这会儿,老夫人却是后悔了,“要是那位郡王之前北上的时候……不那么顺利,兴许心肝也不会想着远嫁他乡?”
“那是高密王的嫡亲血脉。”冯老太爷倒不这么想,他冷静提醒老伴,“还好之前饮露娘儿俩下死劲的护着他,没给咱们下手的机会。不然,只要咱们出手了,不管成功没成功,只怕这会儿都讨不了好!”
展老夫人不同意这个看法:“他是去了长安之后,因为容貌酷似亲祖母莫太妃,才教王府给发现的。要是根本不给他去长安的机会,高密王府哪里知道他?!”
冯老太爷笑道:“就算这样,你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那位郡王已经跟生身父母团聚,爵位都封了……你顶多劝着点盛家,总不能现在派人跑去弄死他吧?”
哄着老妻,“反正饮露不是快生了?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回头咱们终归又有小外孙抱了,就算乔儿最终远嫁,咱们膝下左右也不会寂寞的不是?”
老两口絮絮叨叨的进了后堂,夜色渐深,这天也就过去了。
次日盛惟乔去了宣于府,她踏进宣于府之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毕竟相比使劲儿疼她的冯家,姨母宣于冯氏是少数会严厉呵斥她的人,宣于冯氏之前又三番两次的针对容睡鹤,所以今天这姨母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拆散她跟容睡鹤……盛惟乔觉得自己都没必要惊奇!
但实际上,宣于冯氏见到外甥女之后,喊了儿子媳妇孙子过来见了礼,却主要问了长安以及北上沿途的风情,末了感慨道:“我少年的时候,时常觉得冯府虽大,住久了也就那么回事,要是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就好了。只是归根到底,也就在冯家和宣于家的各处别院走走,倒是底下随便一个管事出来,都比我去的地方远。不管将来如何,乔儿你这回走这么一遭,终归是件好事。不然到我现在这年纪,想去外面看看,拖家带口的,身子骨儿也没以前那么好了……即使排除千难万难出行,心情也不似当时。”
盛惟乔跟宣于涉夫妇都很赞成,围绕这个话题说了一会儿之后,因为小孩子忽然哭闹起来,宣于涉夫妇只好告罪带他下去。
看这情况,盛惟乔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暗忖就要来了!
结果……
宣于冯氏一直到她告退,都没跟她说反对的话。
以至于盛惟乔感到非常的惊讶,甚至怀疑:“姨母她该不会又跟去年一样,觉得说服不了,不如自己动手……吧?”
她怀着这样疑惑的心情回到盛府,回朱嬴小筑之前,自是先到乘春台见冯氏。
到的时候,就见二房的姨娘若柳小心翼翼的坐在下首,见到盛惟乔进来,忙起身道:“县主!”
“姨娘不必客气!”盛惟乔朝她摆了摆手,看了眼上头的冯氏眉头紧皱,就知道若柳过来说了为难的事儿了,不免有些不喜,这家里谁不知道自己亲娘都快生了,非要这时候来打扰吗?
坐下之后,不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就问,“大热天的,姨娘不在后院纳凉,过来这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