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伤好之后,再回长安跟咱们团聚。”
又说,“表哥的伤没有大碍,就是怕落下痼疾,是以得好好将养。”
盛惟乔这才放心,问:“可知道表哥是怎么受的伤?”
这问题几个同辈都摇头,说是:“祖父祖母都没说,咱们问了几次,长辈们不是把话岔开了就是让咱们别多事……估计有什么内情?”
盛惟乔疑惑道:“咱们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这么瞒着?”
说话间瞥了眼上首的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到底眼下这场合不适合去问,也就转而说盛惟德,“大哥,方才姨母还说我,我看你这可才是真正清减了,却是什么缘故?别是念书太苦了吧?”
自从当初盛家开祠堂将容睡鹤记入族中,列为这一代长孙后,盛惟德这个盛家真正的长孙就被挤成了大排行的二公子。本来容睡鹤身世揭露之后,盛家是打算再开祠堂将他革除,恢复盛家子弟原本的排行的,结果同年盛老太爷来了长安不说,年底盛兰辞也过来送嫁了。
没了这俩主事人,除夕的时候南风郡祖宅里虽然也会祭祖,却主持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一拖二拖的,老太爷到现在都没回南风郡呢!
这么着,前两日盛老太爷索性就在长安盛府里临时设立的小祠堂中举办了个简单的仪式,将容睡鹤从盛家的排行里划去,免得这人都成了自家孙女婿了,还占着孙辈的排序。
不过毕竟已经喊了两三年了,这会儿忽然又改回去,难免口误。像盛惟娆、盛惟妩,这会儿开口之前不想想好的话,却还是依照以前的喊法的。
此刻盛惟乔也是在心里先思索了下,才喊“大哥”的,“咱们家左右也不是等米下锅,还是身体最紧要,就算你好学,可也别太刻苦到伤身啊!”
“二妹妹,你还不知道我么?”不过盛惟德这会儿听了她这一番关心的话,就哑然失笑了,说道,“我哪里是读书的料?之所以最近瘦了,却是祖父着人在京畿买了几处田庄,让我跟着管事过去瞧瞧,来来回回的跑多了,瞧着就瘦了,其实多动动,身体反倒是更好了。”
说着朝盛惟彻点了点头,“要说念书,四弟最近课业进境倒是喜人,祖父给请的先生一直夸他来着。”
“先生也是客气话,实际上我比起真正的才子来可差远了。”盛惟彻忙道,“还得继续努力才是。”
盛惟娆在旁提醒:“采葵的夫婿,好像也还是在家里念书的?等会儿他们一家子来了,四弟你不妨跟人相处着看看,要是合得来,以后也能彼此切磋功课。”
“这是自然。”盛惟彻点头,知道堂姐是考虑到盛家尽管豪富,门楣到底不高,在南风郡也还罢了,向来都是别人讨好他们,这会儿既然要在长安扎根,努力读书之余,人脉当然也要经营起来的。
他们几个小辈说了些闲话,盛惟娆就问起避暑的事情:“听说皇室每年都要去上林苑中避暑的,这会儿重五已过,天都分明热起来了,好像帝后还有太后娘娘都在皇城里呢?”
“我好像听我那嫂子随口说过一句,说是因为太后娘娘年岁已高,每年都要搬来搬去一次觉得不爽快,是以就懒得动。帝后大概是为了尽孝的缘故,因而也没动吧?”盛惟乔闻言想了想,说道,“不过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回头我去王府那边时再跟嫂子打听下。”
又好奇,“你怎么忽然关心起避暑来了?可是觉得太热了?”
“这长安再热还能有咱们南风郡热?”盛惟娆边说边拿着柄双面绣五伦图宫扇扑风,说道,“我是惋惜祖父前些日子在城外买的庄子,据说临着极大的一个湖,昼夜都可以泛舟湖上采莲,附近还有瀑布,可玩的地方特别多!只可惜就祖父跟管事买的时候看了下,咱们到现在都没空去住呢!如果皇室去上林苑避暑的话,满朝文武多半也会跟去城外庄子上住。如此咱们可不也就住过去了吗?这会儿那边都没什么人,就咱们这几个人过去住可不傻了?”
盛惟乔笑道:“这有什么傻不傻的?过两天要是大家都有空,就咱们几个过去住一住?你说的庄子我都不知道呢,且看看祖父挑了个什么样的地方,叫你竟如此念念不忘?”
“正好采葵回来了,问问她跟她夫婿去不去的?”盛惟娆跟徐采葵因为以前时常交流针黹的缘故,关系不错,此刻笑嘻嘻的提议,又说,“不过我估计姐夫是没空的吧?”
“估计多半是没空的。”盛惟乔点头,徉怒,“有我陪你过去还不好啊?想什么姐夫!”
盛惟娆闻言,尴尬的跺脚:“二姐姐!你再乱说话,我可不要你陪我过去了!”
盛惟乔忙给她赔罪,盛惟德则说:“二妹妹出阁以来,口才是越发的好了,多半是跟妹夫学的。”
盛惟彻没说话,只笑着点头,这就轮到盛惟乔跟盛惟德不依了:“我这才出阁几天,大哥你就疼三妹妹更甚于我了?哪有失宠这么快的!”
正笑闹之间,外头就有丫鬟进来,说是邬家人已经被徐子敬携徐抱墨夫妇迎进门了。
南氏连忙命人去喊徐采芙,带上之后到垂花门外迎接。
至于其他人,徐老侯爷跟夏侯老夫人都是长辈,没有亲迎晚辈姻亲的道理。
而盛家人是来做陪客的,盛老太爷跟明老夫人当然也不会动,既是平民又与邬英夫妇同辈的宣于冯氏意思意思的起了身,当下就被老侯爷跟夏侯老夫人喊住:“您今儿个也是贵客,怎么敢劳动?叫采芙她们母女去也就是了。”
宣于冯氏左右做个样子,见状立刻坐了下来,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跟众人一起喝着茶坐等了。
片刻后,就见徐子敬夫妇跟一对中年夫妇互相让着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