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小儿手里了!”借着戴故莲受伤的机会,倪寄道三人总算得到了容睡鹤大发慈悲的准许他们离开城墙。
三人聚集戴府,等大夫给戴故莲处理好伤口之后,戴故莲清了场,就凄凄惨惨的同倪寄道还有娄鹏说,“必须想个法子才是!”
倪寄道苦笑道:“哪里不想想法子了?只是别院那边,孟将军一行人都已人去楼空!之前咱们按照孟将军的意思,兵权都交给了那小儿,如今除了家丁之外,其他人咱们根本就使唤不动!这情况,怎么跟他斗?!”
“如今是非常时期,那小儿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娄鹏也赞成倪寄道的话,“没有万全的把握,贸然违抗那小儿的话,万一他对咱们下毒手怎么办?咱们的家小,可全在益州城内!”
三人沮丧良久,最后倪寄道一咬牙,提议道:“莫如……投靠茹茹?”
戴故莲跟娄鹏闻言一惊,说道:“这……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倪寄道反问,“咱们到底是在西疆经营多年的,就算不是很得底下士卒之心,一二心腹总也还有!现在密贞小儿正得势,这些心腹也未必可以信任。只是让他们为咱们去跟密贞小儿拼命也许不可以,夜间缒咱们出城这点要求,总不至于也拒绝吧?何况西疆军是个什么想法,咱们还不知道?大抵都是混着日子,谁肯卖命?!”
“要是咱们出城之后,被茹茹接纳,得了好处,于城下喊话,使得益州城上下知道,顽抗到底不过是死路一条,想活命,就得杀了密贞小儿,投降茹茹!如此西疆军也不需要再拼命,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茹茹能善待咱们么?”戴故莲与娄鹏对望一眼,迟疑的问,“据密贞手底下的人说,前两日密贞亲自带大军去边境同茹茹前锋交手时,那些跪地投降的士卒,可是全部被茹茹斩首之后,系在马鞍上夸胜的!”
倪寄道冷笑着说道:“密贞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一心一意想着死守益州,自然要编造出茹茹残暴不仁、不接受降卒的谎言来恐吓西疆军!当日情况到底如何,咱们压根就不在场,谁知道他手底下人说的是真是假?不过那天咱们被乐羊文那个老家伙盯着在城里看士卒加固工事,却知道乐羊文奉了密贞小儿之命,没少杀鸡儆猴!”
“既然如此,天知道那些士卒是不是密贞杀的?!”
又说,“就算茹茹当真杀了那些投降的士卒,然而咱们三个都是将领,身份岂能跟士卒比?他们杀降卒也还罢了,反正小小的士卒无足轻重!倘若杀了咱们,这益州城上下,岂能不想,连咱们这样的人,投降都是死路一条,何况他们?理所当然要跟茹茹死磕到底!要是善待咱们,益州城上下难免就觉得,朝廷遥远,不及救援,为了活命,还不如也投降了茹茹呢!”
“如此兵不刃血之计……茹茹的统帅得傻到什么地步才不用?!”
戴故莲跟娄鹏沉思片刻,还是有点下不了决心:“这话倒也有道理!然而咱们毕竟是大穆将领,自己跟家眷都受朝廷封赏,这一投降,半生戎马挣来的功名,却也要付之东流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再看看吧!”
戴故莲又说,“何况我这会儿受了伤,要卧榻休养些日子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就说不放心,要亲自照顾我,拖上一拖……等接下来战事激烈了,密贞小儿也未必顾得上咱们?”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倪寄道闻言,叹息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密贞小儿对咱们根本就不放心,不然也不会连上城督战都要压着咱们了!如果他真的忙不过来,那绝对不会顾不上咱们,而是索性下毒手啊!”
又说,“何况我与老娄又不是大夫,你受了伤可以留在府邸里养伤,我们岂能一直待在你左右?”
戴故莲目光闪烁道:“要不这样,倘若密贞接下来还要押着你们上城墙去,你们也找机会受点伤,然后借口养伤脱身?”
“咱们都多少年没上战场了,那场面,到现在回想起来,心跳的还有点快!”倪寄道说道,“还找机会受伤?乱军之中箭矢可不长眼睛,万一失手的话,岂不是直接送了性命?”
“老倪,你真是傻了!”娄鹏闻言倒是有了主意,就笑道,“反正咱们只要受伤就有理由不上城墙,既然如此,何必非要去了城墙上,挨茹茹的箭矢?!就不能在城中摔上一下、等会儿回自己府邸时从马上掉下去什么的?”
这话说的倪寄道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于是两人迫不及待的同戴故莲告辞,在回各自府邸的路上,一个从马上摔下来自称腿里使不上劲了、一个回到府里之后喝了盏茶就烧的人事不省了。
只是万没想到的是,容睡鹤压根就不吃这套,听了两家管家的禀告后,直接吩咐:“只要人没死,自己上不了城墙的,那就给孤抬上去!”
连今日受伤后被放行的戴故莲都受到了牵累,“他腿不是没事?明儿个给孤自己走上城楼督战!不然孤看他那双腿也别留了!”
这话传到倪寄道三人耳中后,不啻是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