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病危之事,而不是对付孟归羽,所以虽然心头不喜,也没发作,只看了眼外头蒙蒙亮的天色,道:“这时辰不早了,侯爷大概要出门了吧?我就先不打扰,你尽早联络皇后娘娘,安排好了通知我。”
孟归羽这会儿也有点疲乏了,闻言就请他去客院小憩。
大概也就过了半日,客院的下人将公孙喜唤醒,说是孟归羽请他到书房说话。
见面之后就告诉:“皇后娘娘已经知道盛兄弟来了,很是欢喜,直问郡王妃的近况。要我今晚就带你入宫!”
公孙喜曾经在望春宫做过侍卫,所以知道大内的戍卫是很森严的,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武功高明,天下都可去的,然而夜探小皇子夭折的宫殿后,还不是立刻就叫孟皇后知道了?
闻言便有些狐疑:“晚上去?去得了?”
“盛兄弟大概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了我那十一妹妹在广陵王府过的稳妥点,我很花了一番力气,取悦宫里那两位娘娘。所以在宫门各处,都还有些体面,就算夜间入内,也不是不可以。”孟归羽解释道,“就是得委屈下你,打扮成内侍,否则禁卫那一关不好过。”
公孙喜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崇信侯真是交游广阔。”
“这也是郡王不在长安。”孟归羽立刻道,“否则以郡王在两位娘娘跟前的地位,宫门的人还不得上赶着主动讨好?盛兄弟跟着郡王,却是压根不需要乔装了。”
公孙喜道:“侯爷不是曾给郡王妃送信,说那两位因为某位的缘故,对郡王已经生出了罅隙?甚至到了要郡王妃千万不要来长安的地步?”
孟归羽道:“说到这事儿,我正打算回头就跟盛兄弟说的。这次莫太妃病危,高密、广陵二王不是都携子孙入宫探望么?那两位娘娘差不多将诸位皇侄都召见了一回,似乎就是想择人代替郡王为嗣子。然而一圈儿的看下来,却没人再蒙召见,我瞧八成是有郡王珠玉在前,瞧不上其他人了。”
“郡王文才武略,岂是那些人能比的?”公孙喜素来觉得容睡鹤是天底下最出色的人才,虽然对孟归羽满心防备,此刻闻言也是颔首,说道,“不过那两位既知郡王与那位的关系,这罅隙不是那么容易弥合的,就算觉得那些人不如郡王,估计还是会勉强择出一个。”
孟归羽含笑说道:“我说句实话:那几位帝侄,兴许还需要做那两位的嗣子,然而郡王么,咱们郡王这会儿羽翼已成,只等丰满,对于宫里这两位,难道不是可有可无吗?”
公孙喜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说:“到底是天子言听计从的宠妃,不容小觑。”
“所以我劝郡王妃不要轻易回来长安。”孟归羽道,“因为那两位平时跟娘家人也不是经常来往,顶多见一见舒葶,最近却频繁召见起了娘家侄女。据宫闱传出来的消息,是想给郡王推荐侧妃或者侍妾,然而郡王那边以政务繁忙、无暇顾及些许私事给一律推辞了。外头不知道那位跟郡王关系的人,都道宫里两位是不是想给郡王后院塞人失败,这才故意同高密王世子等帝侄亲近,好给郡王施压?”
“虽然未能完全确认那两位的心思,不过既然她们有意以侄女侍奉郡王,说不准就会将郡王妃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郡王妃如今有孕在身,禁不得折腾,是以还是避其锋芒的好……盛兄弟觉得可是如此?”
公孙喜厌烦道:“那两位自己运气好碰见了今上,难道以为咱们郡王也是昏庸好色之徒?什么庸脂俗粉都想塞给郡王……这是当郡王是又一个今上,心思都在女色上头;还是当郡王离了她们就没法过、所以必须容忍她们这些乌七八糟的做法?真是糊涂透顶!”
容睡鹤这会儿就盛惟乔一个正妃,公孙喜都成天担心这位主子沉迷美色、忘却雄心壮志呢,要是再添几个姣美可人的姬妾,照盛惟乔那脾气,八成要起后院纷争,到时候成天鸡飞狗跳的,得牵掣容睡鹤多少时间跟精力?
“咱们郡王自来清醒,当然不是那两位能够左右的。”孟归羽微笑道,“说起来她们虽然名满天下,归根到底只是舞姬出身的宠妃,眼界狭窄,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哪里能够想象得了郡王的抱负?”
他试探出公孙喜对容睡鹤的推崇,就开始不断的夸奖容睡鹤,果然这一手很有效果,公孙喜即使察觉到他是在故意讨好自己,仍旧下意识的和颜悦色,说道:“此刻距离晚上还有些时候,侯爷昨晚辛苦,且先休憩片刻,免得觐见皇后娘娘时困乏吧。”
而此刻,望春宫中的孟皇后,正对着满殿绫罗绸缎以及珠钗玉环皱眉:“春来,你来帮本宫参详下,本宫穿什么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