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云渚怎能就这样吃亏,她及时出手,扼住了张太后的手腕。
张太后想到顾嬷嬷与钱宁的惨状,当下便慌了神:“姓夏的,你……你要干什么!哀家警……警告你,你若是敢对哀家动粗,哀家绝不会放过你!”
夏云渚紧了紧扼在张太后胳膊上的手,淡然一笑:“我怎敢对母后动手,长幼尊卑,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今日我就想问问母后,你到底要做什么!”
张太后身上虽颤抖着,但仍不愿放下嚣张的气焰:“你……你……你罪大恶极,不配为后!不配做太子的母亲!”
夏云渚冷哼一声:“哼,就因为刚刚母后数落的那番吗!我承认,我做的是不够好,若是天下苍生质问我,我无话可说!但母后与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张太后有些心虚:“你……你什么意思!”
夏云渚步步紧逼:“母后非要我把话说绝吗!皇上时至今日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我这个做妻子的引诱的,还是你这个做母后的教育不当,难道母后心里,没有个准数吗?”
张太后已无力反驳,只能忍气吞声道:“你!”
夏云渚甩开她手:“仁寿宫与豹房,本井水不犯河水,太子今日我无论如何必须抱走,希望今后母后,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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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渚脱下外衣,罩在儿子身上,生怕他一出门,再遇到寒气。
结果母子二人刚走出仁寿宫大门,就见朱厚照根本没走,一直在门外等着他们。
“夫君,快上辇车吧。”夏云渚护着儿子的头,与他相视一笑,便急急上了车。
夫妻二人回到豹房,又叫太医来瞧过小太子,确认他已服药,并无大碍之后,这一直紧绷着的弦,方才松了一口气。
帝后二人忙活了大半天,这会方才双双靠在榻上,朱厚照揽过自己妻子,叹气道:“云儿,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平白无故被指责。”
夏云渚握着他的手,心中渐渐平复:“夫君,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男儿心中能想着保家卫国,为国平边,这本是令人骄傲的事情,只是你行事太过莽撞,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要何时才能让人放心的下啊……”
朱厚照紧了紧怀中人,心有不甘道:“云儿,你是支持我的,对吗?北疆鞑子之患一日不平,我心中便一日不得安宁,这战场,我非去不可!”
夏云渚抬着微微泛光的泪眼,抚着他的面笑道:“傻瓜,你是我夫君,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始终会与你站在一起的,就算他们说我不配为后,那又怎样!”
男人冰冷的手指,按住她温热的唇,继而吻上了她的泪眼,语气坚定道:“六部九卿联名上书能耐我何!母后威胁又能怎样!当初朕能保得了刘瑾,如今又有何不能护得了你一世周全!”
夏云渚破涕而笑:“讨厌!你拿人家跟刘瑾相比,人家就是不想做个祸国妖后都不行。”
朱厚照抬起人下巴,倾身向前一探:“这妖后祸国殃民,恃宠而骄,可我这心里,怎就这样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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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自从居庸关还朝之后,便一直未出现在早朝之上,实则是他心里觉得没面子,被一个小小御史欺负成那个样子,还有何脸面去见百官……
可内阁三位大学士却体会不到皇帝这点小心思,他们被正德这次一鸣惊人的举动吓的够呛,总怕他什么时候再来一出夜奔,为了让百官安心,只得不断上书,恳请皇上临朝听政,让百官好好看看,确认圣体无恙,方才安心。
正德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总想着要捉弄捉弄这帮文官,方才解气,他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内阁的要求,吩咐道明日要驾临奉天殿升座视朝。
内阁接到这个旨意高兴的不得了,他们左等右盼了这么些天,皇帝终于肯答应视朝了,便喜滋滋的准备下达旨意。
“等等!梁储拿着那奏本,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不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方才启唇道:“皇……皇上命百官二更天前去奉天殿觐见?老李,老杨,我这没看错吧?”
李东阳与杨廷和凑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那奏本上的字迹,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那白字黑字上分明写着,是二更天。
百官接到圣旨之后,实在不懂皇帝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只能摸着黑灯瞎火,大晚上的聚到了奉天殿前,此刻是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看不看得见皇帝了。
黑暗中,正德得意一笑,众位爱卿,你们不是想看吗,来来来!朕今日就让你们,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