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老爹语塞。
这丫头是没说,可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要冒险一试。
也好,不承认正合他意。
于是他严厉地叮嘱:“你最好记得自己这话,那些非分之想赶紧都丢掉。”
江寒烦躁不已,不服气地嚷嚷:“知道了啦!什么非分不非分的,爹,你也别把话说得太绝对!”
江老爹一拍桌子,怒道:“你还犟!是不是皮痒了,脑子又拎不清?”
在江老爹的强力镇压下,江寒闭上了嘴,不敢再撩虎须。可是心里却好像缺了点什么,闹得她左右不是,烦闷难受。
她往下一滑躺倒在床,唰地拉过被子盖住头顶,瓮声瓮气地赶人:“我要睡觉了,您别再打扰我!”
见状,江老爹心里也不好受。
江寒的表现与上一次迥然不同。
为什么会这样,他很清楚,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事态的发展。
若是她听不进去,他又能怎么办?
霎时间,他觉得头大非常,心里无比想念死去的妻子。
他默默地在桌边坐了很久,长长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慢慢往门口走去,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萧索得让人同情。
江寒从被缝边偷偷一望,心情登时变得更加沉郁。
待关门声响起,她睁着大眼呆望着帐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
江家这两天都是通过刘家母子俩,了解外面的消息,因此,他们无法真切体会,镇上的紧张气氛。
刘大康带着捕快们到处询问甚至逼问,与曾启有过来往的人,想要找出一个姓刘的,这让一些人紧张不安,又让另一些人自鸣得意。
紧张的是怕被无辜牵连的,而得意的自然就是幕后真正的主使。
午时过后,满春院里才开始有喧嚣之声,姑娘们纷纷从香榻上起来,梳洗打扮,不紧不慢地为暮色之后的又一轮逢场作戏,做着准备。
嘭地一声响,后院一处小院的门被粗鲁地推开。
丽娘怒容满面地往小院正屋里冲去。
正屋里,牛二根与几个手下正在喝着闲酒,扯着闲谈,嘲笑着某些愚蠢的人事。
一见丽娘气势汹汹的样子,众护卫神色骤敛,一个个僵着动作,噤若寒蝉。
作为中心的牛二根倒是镇定得很。
他微一扯唇,打趣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咱们丽老板生气了?”
丽娘气势慑人,冷冷看着他,说道:“你心情不错啊,还有闲情喝酒。”
“最近一切太平,兄弟们与我都闲得慌,喝点小酒没什么吧?”
“一切太平?”丽娘冷笑一声,陡然怒叱,“牛二根,莫非你觉得老娘没长眼?——你背着老娘做的那些事,瞒得过别人,瞒得过老娘吗?!”
牛二根表情一僵,冷下脸来,说道:“我没背着你。”
“没背着我?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暂时别跟山上的人联系,可你在干什么——竟然偷偷支使他们绑架人,闹得巡检司到处搜查你——你想害死我这满春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