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该死的神经病,仗着他的身份她不敢惹,就随意作弄人,实在是比时常摆官架子的沈黑脸还让她手痒!
看来,她最近是收敛小心得过头了,以致于事事先退一步以求息事宁人,倒是显得有些胆小怕事了。
沈大人看了眼笑得一脸欠揍的吕同和正在暗暗错牙的江寒,烦闷的心情瞬间好转。
他端起茶盏吹了吹,道:“傻蛋对白瓜,半斤八两。”
……
沈吕二人走后,午时已过,西霞街附近某处。
这是一个小房间,正午的阳光却照不进来。
屋内简单地摆着一张矮榻,一张木桌和几张木凳。
木桌上点燃的微弱烛火突然爆了一个亮,墙边的矮榻及上面躺着的人影闪了一下,又陷入朦胧之中。
“起吧,晚了引人怀疑。”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男人拢住衣衫坐起身来,走到木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嗯。”矮榻上的另一人慵懒地应了一声,调整了个姿势,却仍旧软软地歪在榻上。
“瞧你这模样,跟只猫似的,莫不是还想勾引我?”粗狂男人扭头望着他坏笑道。
“哼,你满脑子除了那事还有什么?”声音虽然软腻,仔细一辨竟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若是满脑子不想那事,怎么满足你,嗯?”粗犷男人又回到矮榻边坐下,低头对着榻上的男人调笑道。
“好了,说正事!”矮榻上的男人坐起来,抚了抚鬓发,道,“人我已经给你绑上了,你们打算怎么用可有计划?”说着,他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一眼在那粗犷男人眼中简直就是风情万种,勾得他的心又痒了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不易太过,忙按捺了心思,答道:“他们也没说,估计暂时只是想用来打探下巡检司的消息,算是安在沈黑脸身边的一只眼睛吧。”
“你们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了?虽说那沈黑脸救了他,但我并没瞧出他能有什么特殊作用。将来别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好。”
“没甚特殊作用也无妨,咱们不是还做了一笔小生意嘛,呵呵。”
“小生意……呵,确实有够小的,按日算每日三十文,按月算竟然才给八百文,亏他好意思说出来!这样下去,你们何时才能从美玉身上收回本钱来?”软腻的男人嗤笑道。
粗犷男子揽住身边男人的肩膀:“你何时变得如此小气啦?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自从马怀德陨落后,巡检司已经被沈黑脸牢牢掌握在手,很难再打探到有用的信息。我们虽然在那群新招的弓兵里放了好几个钉子,暂时却发挥不出作用。那沈黑脸身边除了几个原来被马怀德欺压的老兵外,全是他从府城带来的人,且,他既不是贪婪之辈又不是好色之徒,一时还真不好下手。”
“我听说如今南边苗乱严重,邵州卫兵力不够,你觉得邵州府会不会再招安?”
“招安又如何?不过是官府骗人的手段,大当家他们必然是不会应的。”粗犷男人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道,“好了,咱们出去吧,这些都不是咱们该想的,咱们听令行事就好了。”说着,他走到小门边,打开一条缝左右看了看,先闪身出去了。
声音软腻的男人也整好衣衫走向桌边,烛光照在男人脸上,脸上的五官清晰起来,竟是曾掌柜!
他张嘴一吹,屋里的一切立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