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清姐儿性子虽冷了些,但却是个大度的,代家的规矩又有些繁琐,想来是不会计较这个的,再者,清姐儿还小,还可以慢慢调教嘛!”
姚崇明觉得小苗氏说的也对,“母亲既然已经同意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什么,等正月里妹妹回来了,咱们再细细商量这件事儿吧!”
小苗氏迟疑道:“老爷说的是,娘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有件事儿,妾身觉得还是要跟老爷说一声的!”
姚崇明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小苗氏咬牙道:“是关于大嫂的事儿……”对于她们两房媳妇以妯娌相称,小苗氏还是有些不适应,说起来总是觉得别扭。
姚崇明见小苗氏咬着贝齿的模样,大笑道:“怎么?你是吃醋了?”
小苗氏脸一红,道:“妾身岂是个爱拈酸吃醋的人,如今老爷身边的人,可都是妾身安排的,老爷可见妾身有半分不愿不?”
姚崇明揽过小苗氏,道:“我知道你是个贤惠的,说吧!朱氏出了什么事儿?”
小苗氏半倚在姚崇明怀里,缓缓说道:“大嫂如今跟京里有些人家都有了来往,我瞧着那些人家都有未婚的子侄,我怕大嫂是在给清姐儿相看人家,清姐儿毕竟不是大嫂亲生的,清姐儿又是个跟谁都不亲近的,大嫂怕是为了跟清姐儿亲近,才想要给清姐儿挑人家的。只是母亲既然已经打算把清姐儿定给喜哥儿了,怕是大嫂要白忙活了!”
小苗氏一袭半真半假的话,说的姚崇明直皱眉,他既是打定主意赞同这门亲事了,哪里容得别人阻止,“她急什么?我是清姐儿的父亲,她也不过问我的意思就要给清姐儿议亲了?再说,即便是不问我,也该问问母亲的意思!”姚崇明是个没有什么大本事,却又很是自负的一个人,自然容不得自己之主的地位被人忽视。
小苗氏见姚崇明恼了朱氏,微微一笑,“瞧老爷说的,大嫂哪有不将老爷的放在眼里,大嫂只是还在看而已,等挑到合适的了,自然是要跟老爷说的!”小苗氏先是将朱氏正常的交际说成瞒着姚家替姚可清相看人家,如今又直接上升到朱氏不把姚崇明放在眼里,偏偏这话说的极为巧妙,谁也挑不出错来。
姚崇明一挥手道:“不管她有没有挑到合适的,清姐儿的亲事就由着母亲来决定吧!她就不用插手了!”
小苗氏见姚崇明往自己引的方向去说,便再接再厉,“只是大嫂终究是清姐儿的母亲,这事儿不让大嫂过问,实在是不合规矩!传出去,还要说咱们家看不起她是个做继室的,连继子女的亲事都不让她做主!”小苗氏又偷换概念,将过问说成做主了。
姚崇明是继室所出,总是被原配嫡出压着一头,对这个尤其忌讳,带着怒气道:“谁敢传出去?都是我姚家的奴才,吃着我姚家的米粮,还敢吃里爬外不成?”
小苗氏忙赔笑道:“妾身只是说万一而已,咱们不把这事儿告诉旁人,自然是不怕别人说的,只是大嫂那里……是不是要告诉一声呢?”
姚崇明不快道:“不必了!这事儿就不要过问她了,等亲事定下来了,跟她说一声,让她主持插戴就是了!”
听到这话,小苗氏满意了,端过一杯茶递给姚崇明,“老爷喝口茶消消气吧!”
姚崇明说了半天话,也觉得渴了,接过小苗氏的茶喝了,见小苗氏正轻轻的给自己捶着腿,便顺手将茶杯放在案几之上,倚在引枕上,享受着小苗氏的温柔服侍。
到了安寝时分,姚崇明本还打算去朱氏的院子的,但现在被小苗氏一番挑拨,早就歇了这个心思,便让人伺候她沐浴,要歇在小苗氏这里。
小苗氏心里是得意,却仍不让他歇在自己屋里,“大嫂怕是等了老爷一晚上了,老爷还是去大嫂院子里歇着吧!”
姚崇明捏着小苗氏的下巴,调笑道:“你可是生气了?老爷今日陪着你,你还不乐意?”
小苗氏打掉姚崇明的手,嗔怪道:“妾身可是说真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嫂已经遣人来我这院子门口三四趟了,想来大嫂是有事找老爷的,老爷还是赶紧去吧!”
姚崇明平日里对朱氏也是宠爱的很的,只是刚刚一时有些恼她自作主张了,现在醒过神来,也觉得不好太过冷落她,便由着小苗氏派人将自己送到前面去了。
翠瑶见姚崇明走了,有些不解,“夫人,老爷明明是要歇在您这儿的,您怎么把人给推出去了?”
小苗氏冷笑一声,“我把人推出去,还能得个贤良的名儿;若是将人留下了,回头他不知要给那位赔多少个不是,这些帐可都算在我的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