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教她怎么给徐老夫人禀报,桑梓应下,急忙小跑出去。
韩茹娘见只剩下她和郑嬷嬷两人,急道:“嬷嬷,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郑嬷嬷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候。”能做的她已经做了,此刻只能等待,心内虽然焦急,但面上不能显露分毫,眼下只有她能主持大局。
韩茹娘不断的在静室内转着圈子,郑嬷嬷端坐于榻上,时间在这仿佛停滞的空气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最先回来的是画扇,带着“云裳”在扬州城的大掌柜和一个账房先生。郑嬷嬷看了一眼两人,开口道:“这位账房先生可信的过?”
大掌柜是一位微微福的中年人,蓄着短须,面色和善可亲。他不知生何事,但见她如此慎重,施礼答道:“在下姓周,这是京城总号来此巡店刘账房。还请夫人放心。”郑嬷嬷乃是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良民的身份,气度端庄不凡,妆容得体,称一声夫人也不为过。
郑嬷嬷示意画扇将门关上,厉声喝问道:“周大掌柜,‘云裳’也是老字号了,怎么会干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
周大掌柜再次施礼,道:“不知夫人何意?可是丢了什么贵重的物事?”
郑嬷嬷沉声道:“店内伙计引我们到此,刚坐下,便中了迷烟。醒来后,我家小姐竟然失踪了!若不是你们店里有鬼,怎会生此事?”郑嬷嬷其实心知肚明,“云裳”作为一个老字号,是不会做这等自砸招牌之事。但她只有这样说,周大掌柜才会动用力量全力追查。
周大掌柜心头一惊,“云裳”开店至今,从未生过这等事情,忙道:“夫人请息怒,在下敢以性命担保,‘云裳’绝不会行此苟且之事。”
郑嬷嬷冷哼一声,道:“好好一个大活人,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说你们‘云裳’毫无干系,谁信?”
周大掌柜道:“还请夫人把原委说来,在下将全力追查。”一位小姐竟然在“云裳”的地头上失踪,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回头禀报东家,看来是这些年“云裳”低调过头了,什么宵小也能打主意到头上。
郑嬷嬷从她们进来“云裳”说起,讲完后道:“我家小姐乃是徐家嫡长女,锦绣记也是江南道数一数二的商号。外祖乃是前国子监祭酒,大舅公如今官至四品。在追查过程中,务必选口风紧之人,我家小姐的闺誉若是受到影响,你们‘云裳’也脱不了干系。”
周大掌柜心中腹诽,旧年徐家变卖产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当然知道。徐家举家上京,他也略有耳闻,原来就是涂祭酒的外孙女啊。在京城,涂祭酒是出了名的护短,“松溪书院”声名远播,如今的文坛宗师柳伯承就出自他门下,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书院内讲师身份清贵,规矩严苛。每年在春季进行一次大型入院试。若是通不过,任你多大后台多少银子,学院仍是不收的。就算如此,仍有不少学子趋之若鹜。众多权贵子弟在此求学,影响力极广,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这事若没处理好,“云裳”真是没吃到羊肉还惹一身骚。哪个不长眼的把心思动道徐小姐身上?这次定要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