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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将她留下,问道:“明日的‘牡丹花会’,真儿可准备妥当了?”
徐婉真微微一笑,道:“这等盛会,孙女安心当好绿叶便可。争强好胜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贵女吧。”
见她想得明白,徐老夫人慈爱道:“真儿你除了身份,也不差她们什么,不卑不亢便好。这些贵女,面上功夫做的足足的,心底却最爱欺软怕硬,若是有人欺到你头上,”徐老夫人的眼睛眯了一下,沉声道:“你也无须示弱,我涂琼华却也不是吃素的!”
这些宴会,徐老夫人在闺阁时,不知参加了多少,对内里的个中手段,最是了解。有些贵女气焰嚣张,目下无尘,就怕她们拿徐婉真的商户身份做文章,加以羞辱。
感受到祖母的呵护之意,徐婉真胸中满满都是暖意,笑道:“祖母放心,真儿定不会让她们欺负了去。明日我带上采丝、郑嬷嬷同去,有不妥当,郑嬷嬷自会提醒于我。”
采丝是涂家的家生子,跟着涂曼珍交际过几次,识得的京中贵女较多,比桑梓更合适;郑嬷嬷在宫中几十年,对那些阴私手段最为熟悉。有这二人在,徐婉真自是不怯。
一夜好眠。
五月初八,宜会亲友、出行、沐浴、祭祀,忌进水、订盟。
刚到卯时,桑梓就轻声唤醒徐婉真。请柬上的时辰虽然写的是上午巳时两刻,但一来路途需耗费时间,二来以涂家时下的地位,还是早些到为好,只有身份尊贵的客人,才会踩着时间到达。
徐婉真洗漱完毕,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衣裙静静的躺在床上。
衣裙以白色为主调,月白色窄袖上襦,衬一条玉色妆花缎月华裙,只在裙上淡淡的绣了两支吐蕊的玉兰花。
桑梓服侍她换上衣裙,又给她挽了一个垂挂髻。在髻旁仍然别上一朵精致的小白花,再插一支蝶舞玉兰点翠步摇。在耳后垂下的如瀑黑,用米粒大的珍珠串给束住,自然的垂在肩旁。左手的白玉镯仍戴在她的手腕,整个人清冷脱俗。
对镜端详了片刻,衣裙质地自然是好的,但素雅太过了些,就算是在孝中,出席这种场合,未免显得不够尊重。徐婉真吩咐采丝:“将前些日子,茹娘姐姐给我做的那件束腰找出来。”
在三表叔公夫妇来之前,韩茹娘在徐宅闲来无事,做了好些女红,其中就有给徐婉真的束腰、手帕等物。那件淡花青暗花织锦束腰,费了她好些功夫,针脚细密精致,徐婉真一见便爱不释手,眼下正好配上这身衣裙。
加上束腰,果然庄重了许多,将她身上冷清的气质收敛起来,脸色也显得明丽起来。
准备妥当,徐婉真去给徐老夫人请安。
见了她的装扮,徐老夫人点点头,示意玉露将手上拿着的匣子打开,道:“还是太素净了,这匣子里的饰你挑一件用上,莫教你看轻了去。”
这匣子里都是徐老夫人的好东西,甫一打开,满盒珠翠,珠光宝气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