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未免言之过早了吧?”淳于冕也是笑道,“不过,虽然皇兄此话说得这般不吉利,但我好歹还是在此先谢过了。毕竟,皇兄对我心存担忧,乃是一番好意。”
“呵呵。”淳于桓对于他这番装傻的回应皮笑肉不笑的,“你能明白就好。”
“唉,也不晓得丞相大人会将刘礼这个案子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嗯……依皇兄瞧,杜寒江弹劾的种种罪名是否属实?”淳于冕似不经意间提到。
就在方才的朝堂之上,淳于恽最终命令梅瞿楠来审查这个案子。而刘礼便先行押进天牢,待梅瞿楠查实一切之后,届时再行处置!
却见淳于桓神色未有丝毫的变化,顿了顿,“这个可是真不好说。不过杜寒江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弹劾刘礼,这一点还真是值得人深思的。”
“皇兄这话可就说错了,苍蝇不叮无缝蛋,”淳于冕笑了笑道,“虽然将杜大人比喻成一只苍蝇有失妥当,可也就是这么个理儿。说不定,乃是那刘礼自己行事猖狂,不将法纪放在眼中,而杜寒江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才会有今儿这番弹劾吧。”
“看来,你倒是很清楚其中缘由啊?”淳于桓侧了侧眸子,似笑非笑道。
“哪有?”淳于冕略显惊讶,笑道,“我不过是依据现下仅有的这些信息分析一番罢了,皇兄还是莫要高看了我。”
淳于桓手指在暗处不住的摩挲着,笑了下,“确实,以前是觉得一直都高看了你。但是现下,我却是得对你刮目相看。”
“既如此,那便多谢皇兄的刮目相看了。只是我现下还要赶着去找父皇商议,便不能陪皇兄闲聊了。”
“那我便在此处先行恭祝你得胜归来。”
“借皇兄吉言。告辞了。”淳于冕拱了拱手,而后便负手脚步轻快的一步步下了阶梯。裙摆摇摆飞扬之间的弧度在淳于桓看来,是极为刺眼。
究竟是谁!?淳于桓捏紧了手,此时他心中被压制的紧紧的一丝丝的烦躁才开始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只是,现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去问问刘礼与他对对信息,最主要的是,要看看他是否留下了什么能够牵扯到自己的把柄。若是真的有,也好趁梅瞿楠没有缓过神来,好及时销毁!
淳于冕一步步的往下走,背后的那道视线一直未曾移开,他却仍旧镇定自若。四周的官员全都离开完毕了,这长长的阶梯上除了两边守着的侍卫再无第二个人!他摸出袖间的那张纸条,这张纸条上所言的便是他会自请去往南方的主要原因!其次是他也与幕僚,他自己也仔细思考过了,这方先将刘礼作为一个口子,其后便可以慢慢的撕开淳于桓的防线。将帝都中的这些布置好,他远去南方又可以做出一番政绩来与淳于桓抵抗。
所以,才会有今日朝堂之上这一出!
刘礼刚被收监,便有人偷偷混入天牢,因着谁也不确定刘礼最后是否真的会落马,再加上淳于恽也没有明确的下令,所以倒还无人落井下石,看管和所住的监牢也并非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