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狡黠的笑了笑,也给淳于翎倒了一杯。
“还算你有点良心。”淳于翎哼了哼,而后便将茶杯接过。
决定在王府待一会儿后,淳于翎便着人送了信给梅瞿楠,免得他担心。
想象着梅瞿楠在接到这个消息时,该是怎样的暴跳如雷,淳于翎心中却是隐隐的高兴和小得意。
“对了,”九黎扯了扯淳于翎的袖子,见他转眸望了过来,才道,“你方才未曾出声阻止,且还说出了基于我的想法之上更为成熟的建议,那是否代表你也是赞同的?”
“自然。”淳于翎不置可否的点头,而后抿了一口茶水,才道,“这么好的主意,我为何不赞同?”
方才在给淳于冕写信时,九黎并未避讳淳于翎。虽然有些事明说开不了口,可九黎也希望他能够通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来明白。而当淳于翎发现并且明白了九黎写的是什么的时候,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就着九黎所写的那些,加以讨论,商定最正确,最稳妥的法子。
当那封信送出去后,九黎心里的一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上一世,是由淳于翎最终力挽狂澜,且征战边关,才结束了这一场动荡帝都的由南疆人引起的动乱。
而今世,这一平定边关独当一面的大功,便看淳于冕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拿下来了。
只是,淳于冕应该以为只是单纯的平复南方灾情罢了。
却未料到,在这里面,还有别的更深一层的用意!
想来,他现下心中应当是很乱的吧。
得了淳于翎这句话,九黎也不再追问,“你说,陛下会同意这般凶险且冒险的法子吗?”
“如果淳于冕能够清晰且准确的解释了这其中的缘由,利害关系,想来,陛下该是会同意的。”淳于翎抿了口茶,说道。
————
“你说什么?”淳于恽抬眸,眼中有惊讶,也有些旁的情绪。
“父皇,难道您就没觉出这灾情的异样吗?”淳于冕最终还是按照九黎心中所言做了,经过他这一路而来的思考再思考,深思熟虑后,觉得九黎所言是极为有道理的。自此,他才觉得南方这突如其来的灾情,实在是疑点重重。
在帝都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真真切切的去到过灾难主要地勘察过,都是传来的消息罢了,可是人云亦云,谁又能保证有多少消息是真的呢?
“确实是有些诡异的。”淳于恽点头道。就拿被砍杀了的两个钦差大臣来说,钦差大臣,那可是直接代表了皇帝,无论那些由流民变成的匪寇有多么的饥不择食,也不该有胆子砍了钦差大臣啊。所以,光是这一点便透着诡异。
“再加上父皇不是早就心知肚明南疆人此次来者不善吗?蛰伏十年,若是不将帝都搅得个天翻地覆,他们想必是不会甘心的。所以,儿臣此举实乃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
“可若是那些灾区流民因着此举彻底心生反抗之意,势要与朝廷拼个你死我活呢?届时反而是适得其反,你欲要如何处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