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这么简单的。”离阅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足足沉静了许久,听仪林这么说,他修长手指端起茶水,微涩的液体使他长眉微皱,“还是叫枝怜多加上心,连那梅大小姐也多多关照一下。”
“是,属下晓得了。”仪林见他不欲多议论,应下后便住了嘴。只是小院里却迎来了听见这个消息后坐不住匆匆赶来的另一人,许慕。
“公子,”许慕急匆匆的赶来,还未喘口气便开了口,足可见他是有多着急。
仪林给许慕行了一礼后便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了。
“舅舅别急,坐下歇歇。”离阅亲自倒了杯茶放到了许慕面前。
如此,倒叫许慕没办法立马说他此行目的了。
只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知晓舅舅是为什么而来。”离阅神色未变,在许慕之前开了口。“谋定而后动,还是先观望观望再说吧。”
“那若水山庄的少主呢?公子预备如何?”
许慕是个粗人,即便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蛰伏,虽然略有收敛,可骨子里的脾性却还是没有改变。
在自己人面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所以,见离阅将南宫奂带回来后却这几日都没有动作,许慕不免便开始着急了。
才有了现下这一问。
离阅薄唇勾了勾,“自然是等着若水山庄的人来领他回去了。”
“什么?”许慕失声,惊讶十足。
他不晓得离阅的在此事上的最终打算,这么些年,公子是越发的高深莫测了,他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现下听闻离阅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要将好不容带回来的若水山庄少主这么轻易的等人找来带回去,许慕如何能够不惊讶。
“舅舅别急。”离阅并未明说了,而是转而问起了关于他所计划的几件事都准备的如何了。
“公子放心,都是齐全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戚苓珊得知这消息后,将房间里能砸的瓷器,器具全都给摔了个粉碎,整个房间也是乱糟糟的。
晓得戚苓珊现下心头不痛快,院子里谁也不敢在这时进去触霉头。
没有当差的便纷纷躲进了屋子里,当差的也是站了远远的,生怕被殃及。
就连银柳也只是低着脑袋在门口站着,听着房间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咒骂。
见里头逐渐歇了声,银柳深呼一口气之后才推门而入。“小姐……”
话还没说完,迎面便飞来一个物件,亏得银柳早有准备才及时躲开,“乒乒乓乓”那物件掉落在地上滚落一圈后才叫银楼侧过身看清了。
是一个黑纹雕花陶罐,摔的这么狠,绕是它再结实,罐身上也是裂了几条缝。
戚苓珊平日里也是极为喜爱这个陶罐的,现下却连它也砸了,可见真的是被气坏了。
“小姐,好不容易服下药,药效发作了,您可别闹腾了。”银柳稳了稳心神,生怕戚苓珊一个恼怒也将自己给迁怒了。“万一失了药效可就麻烦了。”
之所以麻烦,是因着那药太贵了。
即使戚苓珊是家里的金疙瘩,却也是禁不住那般挥霍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