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在说什么了,你们给我记住,以后绝对不能在做这样谋财害命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们也做成肉包子。”
周英对他们恐吓了一番,那四人见到对方已经放过了自己,赶紧不断地感谢。陆俊生让他们都起来了,周英对老板说道:“你痛恨当官的,我也痛恨当官的,但是官也有好官和贪官,我们陆大人就是一位好官。”
经过刚才,老板他们也知道了陆俊生和别的那些当官的不一样,要是换做别人,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老板娘赶紧把陆俊生他们请进了屋里,又让伙计拿来了好酒来招待。现在的情形,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刚才还是敌人,现在更像是朋友。
老板娘有些好奇的问道:“陆大人,您这次回家,怎么也没有多带一些人啊,路上乱的很,今天要不是周大哥,我们可就是闯了大祸了。”
陆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瞒你们,这次我不是回家去的,我是去川西上任去的。”
老板娘疑惑道:“陆大人被调到川西去了?”
陆俊生摇了下头:“不是调到那里去,而是被贬到那里去的。”
老板娘他们有些惊讶,周英便说道:“本来陆大人在京城当官,可是因为得罪了当今的户部尚书王贵,被他陷害,最后被才被贬到川西去当一个县令。”
“原来是这样,现在不但地方上的这些官贪污腐败,连朝廷里面也是如此”老板娘说道。
陆俊生苦笑了一下:“朝廷里面比地方上还要腐败,还要黑暗。”
说起现在的官场,陆俊生很是痛心,可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空有一腔豪情,却无可奈何。
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后,天亮后,陆俊生一行人便继续赶路,临走前,老板娘给他们准备了很多的干粮,作为补偿,陆俊生也给了他们一些银子,在这里开这样一家小店,也很是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些。
一路上,陆俊生一行人遇到了很多的事情,也遇到了一些拦路抢劫的土匪,但都被周英给打跑了。旷野之上,大片的田地已经荒凉,上面也长满了已经枯黄的杂草,村里的很多男人都被官府征了兵,只剩下一些老幼病残,也扛不起地里的重担。
几天后,众人便遇到了一群流亡的百姓,人数有好几百人,他们是从南面过来的。因为村里闹饥荒,几个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大多都是一些女人、老人和孩子。他们走在路上,不停地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路边的草根也都没有放过。
陆俊生和柳芷柔都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走着走着,便看到了一个孩子倒在了地上。两人赶紧走了过去,那个孩子的母亲抱着他,想把他扶起来,可是那个孩子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面黄肌瘦,看上去有些吓人。
陆俊生拿出一些食物给了孩子的母亲,让她赶紧给她的孩子吃。那位母亲看到食物,赶紧接了过来,一点一点的给到她孩子的嘴里。
陆俊生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
那位母亲说道:“我们是从南边来的,今年我们哪里闹了饥荒,连一粒粮食都没有了,好几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情况,我们只好出来,去别的地方乞讨。”
陆俊生道:“情况竟然这么严重,我看你们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儿,村里的男人呢?”
那位母亲哀声道:“都被抓去当了兵了,官府不但抓人,还把家里的粮食都给抢走了,没有了那些粮食,好多的人都饿死了,这一路上,都已经饿死好多的人了。”
她的孩子吃了干粮后,精神也好了一些,随后她和她的孩子继续跟着人群,向别处去流亡。
看着这些人,陆俊生不住的唉声叹气,向前走了走,也看到了已经饿死在路边的那些人,有老人,也有孩子,他们都是骨瘦如柴,身上除了皮,就剩下骨头了。柳芷柔不敢去看那些人,之前当大夫的时候,也看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可是像这样这么多被饿死的人,柳芷柔还是第一次看到,所谓“医者父母心”,身为大夫,突然看到这么多的死人,难免有些心痛。
柳芷柔跟着陆俊生走了好几里的路,路上随处可见饿死的人。直到现在,陆俊生才知道百姓的生活有多艰难。之前在朝中当官,除了那一次跟着李彦出去了一趟,之后就一直待在长安没有在出去过,也曾听李彦说过民间的百姓生活的有多苦,但那只是听别人描述,并没有亲眼见过,也有官员向皇上上奏过这样的事情,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什么动静,朝堂之上到处都是勾心斗角,谁会去关心这样的事情。
陆俊生走了很久,柳芷柔也一直陪着他,到了一处路口,柳芷柔说道:“俊生哥,你也别难过了,这样的事情,咱们也没有办法,还是赶紧赶路吧。”
随后,陆俊生和柳芷柔上了马车,继续赶路。周英驾着马车,在荒凉的古道上,缓缓前进。空旷的大地上,万物凋零,没有一处生机。夕阳下,只有那一辆马车,在孤单的前行。远处,几只秃鹫飞落在那些饿死的人的身边,享用着属于它们的食物。